镜子的光芒映照在刺客的面庞之上,清晰地映出了他瞳孔急剧收缩的瞬间——而在镜框的暗格之中,赫然躺着半块五城兵马司的巡防腰牌,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一滴滚烫的烛泪恰好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刺客的手背之上,瞬间烫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泡,疼得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朱标突然扯开刺客衣襟,心口朱砂痣与赵藩王家徽重叠。"让你主子藏好棋盘。"他碾碎从刺客齿间抠出的蜡丸,褐色药粉与那日参汤残渣如出一辙。
四更时分,清脆而响亮的梆子声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这声音震得屋檐上悬挂的冰凌纷纷坠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碎玉落地一般。
朱标猛地伸手,一把将面前的刺客死死地按在了身旁的铜盆里。刹那间,盆中的水溅起老高,水花四溅。在那扭曲变形的金箔映照之下,周郡守茶盏底部残留的盐粒图案清晰可见。
“朱雀门竟然少了两成守军?”朱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说罢,他缓缓松开了紧按着刺客的手,任由那刺客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恰好倒在了燕王亲卫腰间那块雕刻着精美蛇纹的腰牌之上。
就在这时,陈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拎起了刺客的后颈。与此同时,从武英殿的方向传来一阵悠扬的玉磬之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听到这阵玉磬声,朱标的动作瞬间僵住。他原本正在仔细擦拭手中箭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因为他深知,这是圣驾移宫的信号!
紧接着,朱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说道:“把那些冰裂纹的瓷片镶嵌进囚车之中。”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匕首划过自己的掌心,顿时鲜血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刺客那钢制义肢的机括之处。
“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光禄寺,给诏狱送去二十坛上好的龙涎香。”朱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染满鲜血的窗栓残片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厚厚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的时候,朱标静静地站立在那十二扇精美的雕花窗前。他默默地数着地砖下方传来的第三十七道机括转动的声音,神情专注而凝重。
此时,宫门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似乎是有运盐的车子发生了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