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即将合拢时,我清晰地听见玛丽高跟鞋敲打大理石地板的声响,那清脆的声音混着约翰逊用意大利语嘀咕“凤凰”的尾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晨风卷着咖啡香涌进来,那浓郁的香气钻进鼻腔,让我精神一振。
西装后襟还残留着唐悦昨夜靠在椅背的温度,那一丝温暖让我心里充满了力量。
公文包突然震动,她新发的消息在屏幕上晕开暖光:【蟹粉凉了,但桂花醪糟还温着】旋转门将玛丽的脚步声绞碎成电子合成音般的杂响,我对着手机屏保上的笑脸哈了口气,那温暖的气息模糊了屏幕。
玻璃幕墙外铅云低垂,靛青领带在穿堂风里扬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桂花混着蟹粉的甜腥,那独特的味道让我陶醉。
“卢宇!”
唐悦的声音裹着雨前特有的土腥味撞进耳膜,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紧。
她抱着保温桶站在廊柱投下的菱形光斑里,薄荷绿旗袍领口别着鎏金蜻蜓胸针——正是昨夜我从皮影箱暗格里翻出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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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影的交织下,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羊皮小高跟在地砖上碾出半圈涟漪,她优雅地伸手替我扶正领带的动作,让袖口滑落的红绳忽地灼痛我腕间旧疤,那刺痛感让我清醒。
“王专家在文化局档案室找到份密档,”她指尖若有若无划过我喉结,轻柔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明成祖年间琉球使团......”
“卢先生?”约翰逊的牛津腔从安检口横插进来。
唐悦转身时发梢扫过我嘴角,那缕茉莉香突然与记忆里打铁花的硝烟重叠,那奇妙的融合让我有些恍惚。
她脊背绷出的弧度像极了《火德真经》里描摹的朱雀尾羽,而约翰逊僵在X光机前的公文包,正吞吐着青灰色扫描光线,那光线闪烁的样子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我掐了掐掌心牛筋线勒出的凹痕,镇定地说:“正好给您介绍,这位是我们非遗顾问唐小姐。”玻璃幕墙外滚过闷雷,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唐悦递文件时腕间红绳突然散开,泛黄的丝帛飘落在约翰逊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上——正是今晨我塞进志愿者证书夹层的那页《星槎胜览》残卷。
“四十八小时。”约翰逊用钢笔挑起丝帛时,镀金表链在腕间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安检处格外明显。
玛丽不知何时出现在安检传送带尽头,镶钻手机壳折射的光斑正巧刺进我瞳孔,那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睛。
唐悦突然踮脚替我整理鬓角,薄荷香压住喉头铁锈味:“你西服沾了桂花醪糟。”
电梯下行时,约翰逊的古龙水与唐悦的茉莉香在密闭空间里厮杀,那混合的味道让我有些头晕。
我盯着楼层数字轻声说:“明天带您看看我们的皮影硝制工坊?”不锈钢镜面映出他擦拭眼镜的动作突然停滞,玛丽的美甲在手机屏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锐响,那声音让我皱起了眉头。
“九点。”约翰逊把丝帛塞回牛皮档案袋时,我瞥见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闪着贝母光泽——和唐悦昨晚被我扯落的那颗一模一样。
这纽扣的再次巧合,让我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这背后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电梯门开阖的瞬间,唐悦突然把冰凉的手指塞进我掌心,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