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艺再次醒来的时候,意识像是被厚重的迷雾所笼罩,头疼得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如墨般浓稠的黑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头顶上方狭小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进来,那光线细若游丝,似是拼尽了全力才穿透这压抑的黑暗,勉强照亮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布满了青苔,那些青苔像是绿色的黏液,正沿着墙壁缓缓蠕动,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墙壁上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曾经有人在这里绝望地挣扎过,每一道划痕都像是无声的呐喊,诉说着过往的苦难。
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那是霉味、腐朽味和某种不知名的恶臭混合而成的,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让她几近作呕。
黄艺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身体,却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冷沉重的束缚感。
她低头一看,一条粗重的铁链如狰狞的蟒蛇般紧紧缠绕在她的脚上,铁链上生满了锈,那些锈迹像是干涸的血迹,透着一股残酷的气息。
铁链的另一端则被牢牢地拴在旁边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柱子上,坑洼不平的表面仿佛是一张长满麻子的脸,冷冷地注视着她。
黄艺莫名觉得恶寒,好像突然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似的。
铁链与地面每一次的摩擦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又阴森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宛如鼓槌,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些小虫子在爬动,它们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蚕食着黄艺的精神。
环顾四周,诡异的环境让人心寒。
那个所谓的床只是用一些杂乱的稻草胡乱堆砌而成,稻草长短不一,有的已经发黄发霉,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是再也不可理清的怨意。
每一根稻草都散发着一股潮乎乎的味道,往鼻腔里钻的时候,令人难受得不能呼吸。
在稻草中,还隐藏着一些不知名的小物件,可能是前人留下的遗物,又或许是这个地方曾经吞噬生命的见证。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脏兮兮的空桶歪歪斜斜地放置着。
桶壁上满是黑色的污垢,污垢的纹理很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桶的周围还散落着一些不明的物质,那桶不知道曾经装过什么,但光是看着就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黄艺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同被卷入了狂风中的落叶,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黄艺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眩晕感,可心中的茫然却如附骨之疽般丝毫未减。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清晰的下锁的声音,那“咔哒”一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犹如惊雷般炸响,紧接着是一阵嘈杂而纷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那脚步声在这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仿佛是死神在一步步逼近。
“新抓到的这个姑娘啊,保准标致,你就放心吧,铁定能给你们家添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