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擢的太阳穴跳个不停,怒火终于攻心,他低声吼着。
灵贵妃无知无觉,仍旧在哭,晶亮的泪水仿佛永不枯竭的泉水从眼中冒出。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睁着,视线却飘得找寻不到。
“老二,你说两句吧。”江擢恢复了平静,却是让江易寒开口。
江易寒供认不讳,利落答道:“儿臣不想狡辩,儿臣等待父皇和母后的发落。”
江擢皱紧了眉,问道:“你都认哪些?”
“儿臣全部都认。无论是瞒着父皇和母后,在民间组织了江湖门派暗影,还是利用暗影在湖州开情报中转站南柯楼,句句属实。儿臣没什么好辩驳的。至于十年前的祭火一案,儿臣年仅十岁,实在是一无所知,就算父皇母后要问,儿臣也说不出来什么。”
江擢看向了灵贵妃,有些紧张地问道:“贵妃可有什么想说的?”
所幸灵贵妃虽然哭个不停,可思路还算清晰,声音也不带半分哭意:
“陛下,十年前的事情,是臣妾的错,臣妾知错了。陛下若是要责罚,饶过寒儿,责罚臣妾就够了。臣妾一颗丹心全部都是皇上的,陛下就是要我死,我都没有半个不字。”
这几句话,灵贵妃说得情真意切,表情坚定,只是她的眼中仍“啪嗒啪嗒”落着泪,那场景,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唉…”江擢长叹一声,道:“知意,朕能怎么办呢,朕是天子,朕更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江易寒伸手拍了拍灵贵妃的肩头,灵贵妃的泪水应声停止,继续木然地盯着江擢的靴底。
宋知意自嘲似的笑了下,她的心一寸寸寒了下去。
她就知道,江擢不会把江易寒怎么样的。无论灵贵妃做了什么错事,他始终不舍得责罚他和她的孩子。
“知意,我们的年岁大了,孩子们都能独当一面了,以后还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争吵了。你是皇后,母仪天下,为万民之母。风启是你的孩子,你也是老二的母亲。老二犯了错,你这个当母亲的如何舍得责罚。”
宋知意收了表情,冷声道:“那就随便陛下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