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云梦宗的九弟子,也是青丘涂山的三小姐。她的真名,唤作涂山言。为躲龙族的二殿下,她在大燕避难,化名百里相,本意并不想招摇,谁知为了帮江风启那个蠢材,她的名声,倒是响彻南北两京。”江易寒咬牙切齿道。
江擢呆住,痴傻问道:“神仙?她是神仙?”
“没错,她是神仙。吩咐我帮忙做事的龙族二殿下屠谬,也是神仙。金天宗的陆师兄,也是神仙。就连儿臣我,也是将上登仙台的半个神仙。”江易寒笑得阴森,“父皇啊父皇,你终其一生在追求的长生,最后竟是便宜了我啊,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怎么会……”江擢茫然无措,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徒劳。
他的手中,什么都没有。
“怎么不会?”江易寒慢条斯理道:“如果不是通过陆金泽,搭上了屠谬这条线,我此刻怕也是尽心尽力地为父皇杀妖取妖丹,献上金天山,炼长生不老丹。可二殿下赏了我一套心经饕餮功法,我和陆师兄狼狈为奸,靠着这套功法大肆吸收妖力,化为己用。只是陆师兄终究是不如我道高一丈,他的手里只有半套功法。”
寒意兜头浇下,江擢从里冷到外。
“陆师兄已经死了,是我害死的。”江易寒满意至极地看着江擢脸上的神情变化,继续道:“他的功法道行都进了我的体内。不止是他,被我用长生不老丹控制的暗影所有人,也化作血雾,悉数成了我的灵力。”
江擢上下牙打颤,颤声问道:“那金天宗的人呢?除妖伏魔两司的人,也都死了?”
“金天宗的人自然是都进了陆师兄的腹中,至于除妖伏魔两司的人,却都被百里相护下了。这倒不可惜。”江易寒安慰自己道:“若不是我行此招,还逼不出她的原身呢。”
江擢不语了,只是双眼失焦,像是因受惊过度,已经痴傻。
“大燕的妖祸,都是父皇贪心所致,若不是父皇差遣我去金天宗,撺掇陆金泽开了妖门,妖祸怎会如此肆虐?此乃人祸,并非天灾。”说着,江易寒一锤定音:“父皇失德,厉帝当诛。”
江易寒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鸩毒,举在江擢面前,问道:“儿臣给父皇两个死法,一个是用匕首自尽,另一个倒是体面很多,饮下鸩毒,瞬息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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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擢勉强偏头,看向江易寒没有半分犹疑的冰寒眸子,恨声道:“我哪个都不选!我要你,亲手杀了我。你这杀父杀母的畜生,我要亲眼看到你,弑父弑君。”
江易寒垂眸一笑,再抬眼时,目中全是温情,“可以,儿臣成全父皇。”
说罢,他便拔出腰间佩剑,利落地向江擢颈间斩去。
剑锋很利,须臾便斩落了江擢的头颅,滴溜溜地在地上滚出好远。
江易寒掏出帕子,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擦了很久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