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冗突然伸出还在打点滴的手抓挠自己颈后的伤口,挟着破釜沉舟的恨意,瞬间便把纱布挠开,渗出血来,渲染在雪白的枕头上,若雪地上平故绽出的糜丽的花。
“你干什么?!”池允急忙捉住他的手,察看他的伤势,纵然她年轻时曾参军作战,打过不少硬仗,也见过不少比这还惨烈的伤口,但此刻她仍忍不住一颤。
实在是……
夏时生看到后,直接受不住地捂上脸,痛哭出声。
饶是池允这个雄鹰一般的Alpha,也不禁撇开头,心疼得想落泪。
池冗被制住手腕,眼睛发红,他不知在朝着谁质问,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Alpha……”
他望着池允,眼眶里蓄着一汪清澈的泪,不自觉地喃喃道:“母亲,我为什么是Alpha?”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多少人梦寐以求想成为的Alpha,在他这里竟一文不值。
可池允和夏时生并不觉得好笑,他们的心脏像是在被酸涩的汤水里过了一遍,又麻又疼。
池允不得已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趁他睡着,给阮织发出通讯。
解铃还须系铃人。
池允几乎是在央求阮织。
“阮织啊,你能来劝一下池冗吗?”
可,阮织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