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循礼不待见方执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原本孩子们之间的事,方昭是不愿插手的,但这两个孩子闹得如此生分,老头无法坐视不理。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成效也算显着:方循礼连他这个当师父的都一并躲着了。
老头无奈叹了口气,“既如此,就不打扰她了,你直接带我去见那位顾小友吧。”
方循礼点点头,陪着方昭往里走。
此时另一边的庭院里,方执仁也早就回过神来,看向左如今,“我今日究竟为何而来,司使应该清楚。”
左如今当然清楚,护城军没日没夜的忙着清查病患,不可能是给她打短工的。既然他懒得打哑谜,她也就不再装糊涂,伸手示意方执仁到一旁的石桌边落座。
早有人送了热茶和点心,左如今喝了口茶,开口说正事:“方统领是想借玄石鼎的吗?”
方执仁:“听说玄石鼎是司使从隐雪崖上请下来的宝物,方某不敢惦记,但司使若愿意把解毒的草药分出一半,也不枉费我护城军这几日的忙碌。”
“不,玄石鼎可以借给你。”
方执仁愣了一下,转而问道:“但是呢?”
“没有但是。方统领应该已经听说了,前几日青岩台赐药被蚀月族搅乱,我九重司的人死伤了好几个,却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所以,我打算暂时休整几日。”
方执仁一双浓深的眼睛与她对视,“你想钓蚀月族出来,却让我去当靶子?”
左如今就知道骗不了他,笑了,“若能抓到蚀月族,功劳算你的。”
方执仁:“若是蚀月族根本不出现呢?”
左如今:“那不是更好?城中太平无事,护城军还能得个照拂百姓的好名声,方统领何乐而不为呢?”
“但倘若玄石鼎真的在我手里出了什么岔子,我又如何交代?”
“凡事总有风险,就看方统领敢不敢赌了。”
方执仁沉默了片刻。
左如今继续道:“方统领不必有顾虑,即便你不敢,我也会抽出三成的解药给你,不会让护城军的弟兄们白白辛苦的。”
她软硬兼施,进退有度,方执仁却仍有疑虑,“这么多年,但凡与蚀月族有关的事,你从不假手于人,这次却突然把玄石鼎交给我?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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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月族在暗,似风城在明,我一时找不到万全之策,所以想和找人合作。方统领有万夫不当之勇,这玄石鼎暂时交到您手上,再合适不过。”
方执仁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城主,倒不至于拿这些漂亮话来恭维我。”
左如今想了想,声音压低了些,“眼下星儿还未找到,城主总觉得她是被我教坏的,我若是继续处处显眼,恐怕就是碍眼了……方统领就当是帮我个忙,此风波过后,必有重谢。”
大多数时候,一个掺杂着人情世故的理由往往更容易被人相信,哪怕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果然,方执仁的表情舒展了些,似笑非笑道:“一腔忠勇的司使大人,也开始在意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