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五:“我跟师父一样,只对舞刀弄枪有心思。”
俩人说完,齐齐往前探了探头,三只眼睛一起看着他们的城主,“你呢?”
城主答不上来,于是避开了所谓的“心思”,又回到了正事上,“我再好好想想,到引灯节时,无论是请连顾帮忙,还是想其他法子,都要有个交代,放心,不会让你们这样缺人少物的硬扛着。”
方循礼和余小五走后,左如今一个人留在书房,抽出压在镇纸下的那张传信纸,拿起笔,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城主自己跟自己置气,上战场都没这么费劲过。然而笔尖悬了好一会儿,却又重新撂下了。
不过,即便她此刻写了什么,连顾也是看不到的。
大师兄正在洗髓。
令人意外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十分痛苦,倒是比之前的几日都要轻松些。
三日毕,连顾睁开眼,难得没有跟师父讨药吃。
闻丘问他:“不是说这次是天大的事吗?也没见你太遭罪啊。”
“或许是因为徒儿这次没帮上什么忙,化解掉左蹊的谋害的人是她自己,牺牲一切为她破局的人是她师父,徒儿除了抓了那个隐士,其余什么都没做……只是凭白担心了一场而已。”
闻丘抻了个懒腰,支起腿斜靠在旁边,“那姑娘不需要你,说明她有本事,你不是应该为她高兴吗?倘若凡间多一些这样的人,我们这些仙门弟子也就清闲了。”
连顾点头,“师父说的是。”
闻丘突然把话题拐了个弯,“说起那个隐士,左培风那个劫难就是他算出来的吧?”
“是。”
“他死了?”
“是,他和左蹊签了死契,左蹊被杀当日,李三便也断气了。”
闻丘用惨白惨白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他有提过你的命数吗?”
“提过,他说,顺其自然,莫要强求。”连顾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在意起一个江湖骗子的话,但还是老实答了。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闻丘轻轻念叨了两遍,“如果要你顺其自然,你现在最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