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的房卡。“他夹着文件的左手递来张卡片，袖扣上的团市委LOGO晃过玥玥眼前。她低头看自己房卡上的“307“，又瞥见他文件袋上“杨叙州“的钢笔字签名，墨迹未干。

“谢谢杨书记。“她故意咬重职称，对方却用资料卷轻敲她房卡：“叫师兄就行，这层楼可没书记。“

开学首日，杨叙州的书桌摆着三色荧光笔，笔记本按“理论-案例-对策“分栏。他帮玥玥挪开邻座书包，示意让她坐下，玥玥受宠若惊。

教授布置模拟市长办公会时，杨叙州抽到发改委主任，玥玥扮环保局长。他抛出“风电项目配套煤电调峰“方案时，玥玥甩出环评报告：“杨主任算过灰霾天的政治账吗？“

“去年我协调关停的12家小煤窑，减排量够抵三个调峰电站。“他亮出手机里的实时AQI数据，“但今晚的火锅店包厢，还等着风电带来的稳定电压。“

同学们哄笑中，玥玥把笔电推过去：“这是德国虚拟电厂案例，或许能解杨主任的心病。“屏幕右下角贴着便利贴：“别总拿存量成绩当挡箭牌。“

调研报告通过那晚，杨叙州带来瓶2012年份酒——那是他任团干首年的藏酒。玥玥晃着酒杯：“杨书记不怕我写内参曝光基层问题？“

“好好看看这是自家酿泡的白酒哈。“他指腹抹去杯沿，“真正的好刀，要藏在鞘里养锋芒。“

毕业典礼前夜，玥玥在档案馆帮助老师整理班级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杨叙州的入学推荐表——“该同志推动青年之家建设时，曾力排众议保留老旧少先队室。“

在电子档案库输入时，系统跳出《关于联合开展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务的请示》。

窗外飘起那年冬天的初雪，杨叙州站在路灯下，肩头落着细碎的雪粒与旧时光。他扬了扬手里一份派遣函：“我到省政府办公厅上挂学习了，冷玥同志有空常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