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还没开口,老大夫却不乐意了,他板起脸抚着胸前的白胡子道:“你这女子胡说什么,老朽今年已经八十多了,行医七十余年,在我的眼中只有病人并无男女,再说这屋里这么多人呢,你莫要胡搅蛮缠。”
宋莲气红了眼,横着眉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就是一双手仍旧死死的按在棉被上。
杨婆子冷笑着说道:“来人!扶宋姑娘起来,许是她的脚踝伤得太重,瘫在炕上动弹不得。”
顷刻间就冲进来四个身高形壮的婆子,两人制住了她的肩膀,另两人掀开棉被又摁住了腿。
宋莲恨得张口就想去咬扭她胳膊的那个婆子的手,可是婆子早就提防着她,一手将她的胳膊弯到身后,另一只手在她的肋下狠狠的掐了两把。
宋莲疼得冷汗连连,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只是几个婆子将她制得死死的,哪还有她动弹的余地。
老大夫这时候似乎是瞧出了点门道,不过一想到上次这家人出手大方,诊费给的相当丰厚,便也装起糊涂。
他像模像样的伸出三根手指,只略略把了脉,又在宋莲的脚腕上按了按,思索了一会便拂着胡子说道:“这女子是装的,她没有病。”
仿佛就在等着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他能说得这样直白。
杨婆子吆喝道:“好啊,黑了心肝的骚蹄子,吃沈家的喝沈家的,还敢在这里装病,你当真以为堂堂的巡抚衙门是开慈善堂的。哼!老姐妹们,门口马车已经备下了,咱们这就送宋姑娘回家!”
宋莲被四个婆子各扯住一只手脚,硬生生的拎上了马车,再一看车厢里,哥哥宋岩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里面,就连口中也被塞上了破抹布,嘴巴都撑的变了形,
到了草籽胡同,在一处宅子门前,兄妹二人被强行拖下马车推到院子里。
杨婆子挥手让几个婆子先出去,立时又换了一副面孔:“宋姑娘莫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还是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那就回去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