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颤抖的声音，林妙芸的心狠狠触动了一下，喉咙发堵。

她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抱着。

黄欣蓉憔悴的脸，让她将之前所有的借口都忘了。

此刻话到嘴边，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在没有见到人的时候，她想着我可以扔掉林妙芸这个身份，从此做回自我。

那会儿她下意识的没有去想林凡和黄欣蓉他们，因为她不敢去面对，只想逃避。

可当见到人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他们了，根本就割舍不了。

或许就算没有那九个人的降临，她穿上男装之后也会感到空虚，不快乐，最终回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终究还是对他们动了真感情。

在这之前，她迫不及待想要穿上男装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她在害怕。

她在怕万一哪一天自己是男人的事实被林凡和黄欣蓉他们知道后，他们会远离自己。

这段感情会就到此为止。

她不想那样子。

因此，她才想着既然有可能会暴露，不如自己亲手斩断，总比被打得措手不及得好。

有时候她觉得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若她是个女子，那大可以这样过完一生，可能不会有太多激情，但平平安安而充实也不错。

若她是个男子，就建功立业、娶妻生子，阖家欢乐，过着美满幸福的一生。

偏偏她是个男子，却穿上女装成了女子。

有谁能懂她心里的矛盾，和挥之不去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啊！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话。

“师姐，对不起。”

明明只有五个字。

可在众人听来，他们在这五个字中听到了极为复杂的感情。

恐慌、内疚、不舍……

落在黄欣蓉耳中，变成了离开。

她瞬间变得手足无措，死死抱住林妙芸，抱得更紧，不肯松开手：“不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莫名的，她有一种林妙芸要消失在自己世界中的感觉。

这让她害怕、不安。

她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用任何言语都无法清晰地反映出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