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线厮杀之际,仆散寿终于又聚集了七个谋克,甲骑与步卒俱全,却因为编制散乱混编在了一起,不过各个行军谋克也算是久经沙场,还是将六百余人草草列成了一个甲骑夹着步卒的拐子马阵型,与来袭的靖难大军遥遥相对。
即便这是金军最为拿手的阵型,可仆散寿却是没有丝毫把握。
战力相差可能不大,但人数差距太大了。
身前六个谋克面对五百甲士的进攻都维持得有些困难,再加上七个谋克的步骑,难道就能对抗三四千的靖难大军甲士吗?
仆散寿不由得用希冀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彼处大弘山的五百第一猛安精锐甲骑就是翻盘的最后希望。
而大弘山同样目眦欲裂,却并不是因为靖难大军甲士的数量,而是因为仆散寿收拢汇聚兵马的这个动作。
在靖难大军主动出城野战的情况下,攻城已经成了泡影,谁也不能说仆散寿的军事动作有错,但他此举无异于彻底卖了大怀贞。
这名武胜军行军总管已经与城头靖难军混战在一起,很难撤下来了!
静静听罢仆散寿副将的哭诉,大弘山复又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失声的耶律涂剌的副将,艰难开口说道:“如今的形势,不是我不想管耶律涂剌,而是确实没有任何余力了。你难道让我弃了总管,去与靖难贼甲骑混战厮杀吗?绝无可能的。”
耶律涂剌的副将脸色更加苍白,不知道是被甲光映照的还是被吓的,嘴唇蠕动两下后,终于还是拱手说道:“大将军,总管不在,你就是首领,你待如何去做,俺回去告知俺们将军,大家一起拼死作战罢了。”
大弘山点了点头,戴上了头盔:“甲骑相争,即便强弱分明,也不是那么好了结的。我知道耶律涂剌已经落入下风,但你要让他撑住,能撑多久撑多久。
只要他的大旗不倒,那么,靖难贼的甲骑就不能全力对我出手,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但若是他彻底败了,让靖难贼甲骑倒卷着来冲我阵,那真的是万事休矣!
至于我……”
大弘山说到此处,再次顿了顿,一双眼睛缓缓扫过战场,指了指北侧:“我将率甲骑从彼处进攻,从靖难贼左翼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