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混账,把俺的军令视作无物也就罢了,还敢将这厮带到俺面前来求情。”耶律兴哥举起带着血的刀,指着依旧押着无头尸首的两名契丹汉子。
“你们是蔑视俺吗?”
两名契丹人连忙下跪,口称不敢。
刘淮啧了一声,再次感觉到耶律兴哥这厮内心远比外表细腻的多。
他如果以滥杀无辜的罪名杀了这犯事的契丹人,他麾下的契丹轻骑肯定私下议论耶律兴哥把汉人的命看得比契丹人的命还重,虽然不会立即离心离德,却肯定会损害他的权威。
但耶律兴哥以不遵命令而杀此人,那所有契丹人都会觉得此人死有余辜。
须知耶律兴哥不只是军头,他更是部族族长!
这也只能说谁都不是啥省油的灯了。
小小插曲过后,天平军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而与天平军不同,女真骑兵这边则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仆散达摩在太阳落山之前,眼睁睁的看着何伯求率军从河对岸经过,竟是也是连脚步都不带停的。
“何老三怎么说?”
浑身湿哒哒的女真信使跪在地上,言语充满慌乱:“何三爷说……说他无能为力,因为就算他愿意来渡河来援,他的庄户们也不愿意来。就如同太守掌握不住女真骑兵一般,他也掌握不住汉儿步卒了。”
“放他娘的狗屁!”术虎阿里破口大骂。
女真信使讷讷不敢言。
仆散达摩闭上眼睛,沉声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还说若是太守真的想保住临沂,那就应该抛下其余人,尽量搜罗战马,将自家的三百甲骑带回去。夹谷将军和术虎将军已经无能了,此时带着他们就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