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俺哪知道?俺就是一军卒。”丁大兴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刚刚抵达这里的忠义军马军中一名俊秀将领说道:“你们一共死了八个人,其中六个不是我们杀的,有的是自相践踏,有的是被自家兵刃伤了,还有的干脆跳了沭河淹死了。伤了七八十人,也都在随军大夫处医治。”
丁大兴连忙介绍:“这位是俺们忠义大军前军张统领。”
老者又如何不晓得此人是职阶更大的军官,连忙拱手:“统……统领官人。那俺们庄主呢?”
统领官人,也就是张白鱼了,闻言立即有些愤愤之态:“跑了!跑的是真他娘的快,一千大几百号人马团团围住,捉了六百多俘虏,他二弟都被捉了,这厮竟然还能跑了,也算有点能耐。”
“统领官人,那些俘虏……官人们要如何处置他们?”
张白鱼疑惑看向老者:“还能如何处置?中午管了顿饭,就陆续放回去了。咋着,老丈你还指望忠义军把他们养起来不成?那这秋收的尾巴咋办?”
老者长长舒了一口气:“放回去就好,放回去就好,官人们心善,心善……”
张白鱼依旧愤愤,不知道是因为功劳没捞够,还是因为大中午的亲自来前线警戒而变得有些焦躁,言语不停:“要我说,你们庄主,那个叫张丑的,是真真切切吃饱了撑的,你说他折腾这么一遭是图啥?他要真的是带着精兵正经厮杀,我们也认了。
他耽搁农时召集青壮浩浩荡荡来我营寨前,我军一出兵,他就直接溃散了,连累死伤这么多人,图什么?让庄户变成俘虏在我们那里吃一顿,然后把忠义军吃穷?真真莫名其妙!”
老者一开始还在赔笑,到最后也茫然起来。
确实,这是为啥啊?!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后,老者搓了搓手:“官人们且安坐,俺先回庄子一趟,出了这么大的事,俺总得看看乡亲邻里是否无恙。”
“老丈且等等,我们忠义军正在四面调兵,这时候不说被人马撞一下,就算被捉住盘问,耽搁了时辰,那也是寻常。”张白鱼劝了一句,可扫见对方焦急面容时,终于又是长叹:“我寻个人,带你回去,宋五哥……”
张白鱼刚唤了一声,就见路口处的属下嘴中塞满干粮,茫然抬头,就瞬间想起他自己匆匆吃了几口饭,但他的下属们却是都饿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