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浴室里水声停下。
祝衔收拾好一切率先走了出去,他的手里拿着自己的脏衣服,面色比刚才惨白的红润了不少,看着宁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这衣服……”
“放在脏衣篓里吧。”宁先生道:“走吧,我太太熬好了安神汤,您可以去好好喝一杯。”
——他们自然不会让祝衔自己来处理这身衣服,他们或许会带走这套衣服去检查上面的血迹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会直接处理掉这一身罪证,总之是不可能让祝衔留下它的。
祝衔跟在宁先生身后出去,关门时他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浴室的位置,嘴角露出个隐晦的笑意,随后“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
几分钟之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后突然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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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和普通卧房没什么两样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
靠着飘窗的位置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另外一边是一个衣柜,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嗯?就没了?
林泊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不想相信的在整个屋子里又转了一圈,再次确认这个屋子里除了床和衣柜这两个大件以外,真的什么都没有。
“……”
他难得有些沉默。
刚才祝衔被带进来的时候他没敢探出脑袋来看,一时间并不太明白。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祝衔从浴室里出来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这么大个房间,却只有两件家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览无余的布局,他能找到什么?
林泊认命般的叹了口长气,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不情不愿的探查起来。
他身体太小,打开衣柜得用点法子,只好先俯下身去看床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啊,很好,这是一张没有床下空间的床。
“……”
他眉心一跳,更想骂人了。
这下子是不得不打开衣柜门了,只希望衣柜里面还能有点什么东西吧。
林泊走到衣柜门前,两根黑色的藤蔓凭空探出,一点点的卷住衣柜把手,轻轻的拉开了门。
柜子里挂着的衣服很整齐,一件一件的贴在一起,下面折起来的衣服也是同样整齐,严丝合缝的组合在一起,一点缝都没留。
颜色由深到浅,裙子裤子划分的很明显,不管怎么看都从视觉上给了人很大的爽感——强迫症都会被治好的程度。
林泊简单的扫了两眼,藤蔓就已经将另外一边的衣柜门给打开。
这个衣柜里就没放着衣服了,一整条竖长的空间被划分成了三格。
他探着脑袋去看,视线正正好的就与最下面的一个东西对上了眼,瞳孔下意识的一缩,后背冷汗都差点流下来。
“!”
林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本还懒洋洋的藤蔓一瞬间竖起了浑身的叶片,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东西,杀意顿显。
好一会儿,在见着眼前的东西确实是死物,没半点活的迹象的时候,林泊终于松了口气。
只见最下面这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只巨大的狐狸——与其说是一只,不如说是三截。
脑袋和身体被分成了三瓣,他正好就和这只狐狸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这是一只白狐狸,浑身皮毛柔顺如雪,却像是失去了光泽一般的干燥。眼神犹如深邃的蓝宝石,澄澈的瞳孔之中静静地倒映着小木偶的身影,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深邃的欲望,却最终归于一潭死水。
右耳有一处明显的缺口,像是很久以前就受的伤,如今已经愈合却仍然留有瑕疵,为这只灵动的白狐留下了些许的不完美,反倒更接近于现实。
林泊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白狐,忍不住伸出手,掌心浅浅的贴上白狐的脸颊。
——皮毛很真实,不像是假的。
不知为何,这只雪白的狐狸莫名让林泊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