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全都让开!”
阿史那云抱着姬小颂疾步穿过回廊,银发在风中凌乱飞扬。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侍卫们纷纷退避,无人敢挡。
“阿史那……”姬小颂攥紧他的衣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闭嘴。”阿史那云声音冷硬,手臂却收得更紧,“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他踹开寝殿大门,厉声喝道:“热水!干净布巾!再去个人把太医令绑来!”
侍女们吓得手忙脚乱。
阿史那云将姬小颂小心放在床榻上,转头又吼:“稳婆呢?!”
“已、已经去请了……”
“太慢。”阿史那云一把扯下碍事的狐裘,露出里面利落的劲装,“备马,我亲自去。”
姬小颂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站住……”她呼吸急促,却仍强撑着威严,“你……留下。”
阿史那云单膝跪在榻前,捧起她的手贴在额头:“执政,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本执政……命令你……”
姬小颂话未说完,突然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
阿史那云眸色骤暗,转头暴喝:“都聋了吗?!再去三队人马,半刻钟内我要见到太医和稳婆!”
侍女们吓得跌跌撞撞往外跑,连平日最稳重的老嬷嬷都白了脸,捧着热水盆的手抖得溅湿了裙摆。
当铁震山闻讯赶来时,执政府已全面戒严。
“怎么回事?!”老将军抓住一个侍卫,“执政如何了?”
侍卫脸色发白:“阿史那公子下令封锁全府,连只苍蝇都不许进出……”
话音未落,府门处突然传来惨叫。
只见阿史那云拎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疾步而来,身后跟着被士兵押送的三个稳婆。
那老者,正是太医令。
他的衣领被扯得乱七八糟,显然是被“请”来的。
“阿史那云!”铁震山拦住他,“你这是……”
“让开。”阿史那云眸中寒光凛冽,“耽误一刻,我砍一个人头。”
铁震山竟被这气势震住,下意识退开半步。
寝殿内,姬小颂的情况越发危急。
羊水已破,却迟迟不见宫口全开。
太医令诊脉后脸色大变:“执政忧思过度,胎位有些不正……”
“治。”阿史那云拔出佩刀架在老太医脖子上,“治不好,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