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一把将夏宝亲亲抱抱举高高,嘴里喊着儿子。
夏宝:“……你还不是我爸爸。”
这个叔叔怎么这么霸道,脸皮还厚。
陆昂将他抱在怀里,“早晚的事情,早点习惯。”
“虽然,你不一定会叫我爸爸,但在我心里,你是我儿子。”
“儿子,儿子……”
陆昂不断给孩子订心锚,等时间长了,就会慢慢接受他这个父亲的存在。
水滴石穿,水磨工夫,有的是时间。
孩子在,母亲还能跑得了。
夏知鸢也没阻拦他们父子亲近,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孩子没有求助,她就不插手。
当陆昂提出要一家三口出去玩,夏宝期待地看着妈妈。
夏知鸢能怎么办呢,只能点头,跟着一起去。
一家三口出去玩,带的东西不少,水壶帽子,纸巾。
陆昂在夏知鸢的指导下,将东西装在袋子。
“每次出门都要准备这么多东西吗?”陆昂忍不住问道。
“现在算少了,小的时候更多,奶瓶,纸尿布……”
陆昂认真听着,抿了抿嘴唇,眼眸沉沉,他终究是无法想象,她到底过得多苦。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汇集成一句苍白无力的话,“真是辛苦你了。”
过去的,终究是他的错。
陆昂将东西放在后备箱里,等老婆孩子上了车,才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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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夏宝,“夏宝喜欢这里吗?”
夏宝想也没想就点头,“夏宝喜欢这里。”
他看向妈妈,“妈妈,我们还回去吗?”
从回国之后,夏宝就敏锐感觉到,这个地方和以前生活的地方不一样,到处都是人。
人好多啊!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气氛和以前生活不一样。
连母亲对他的禁锢都变少了很多。
以前无论去哪里,妈妈都必须跟着他,而且会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
现在,妈妈竟然会让他跟陌生人走。
跟着爷爷奶奶,但算不上熟人的人走。
他喜欢这里。
这样人和人的交互,是夏宝以前没体验到的,也释放出了孩童的调皮来。
夏知鸢摸摸他的小脸,“夏宝喜欢这里,那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谢谢妈妈,只要跟妈妈在一起,在哪里都好。”
“妈妈也喜欢这里。”
小孩子是敏锐的,在这里,妈妈也是松弛的。
夏知鸢笑了笑说道:“因为在这里,很多像你爸爸的人,保护着,就不害怕了。”
“爸爸真棒啊!”夏宝高兴道。
这个爸爸,是齐思明。
“是的呢。”夏知鸢笑着道。
陆昂:……
我就是个局外人。
但他清楚,人家生活了几年,他是比不了的。
现在,姓齐的走了。
到了游乐园,陆昂带着孩子玩耍,夏知鸢坐在一边看着,主要困乏。
再看着陆昂精神模样,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陆昂妈姜女士要个养孩子的食谱。
别的不说,就陆昂的牛劲,她希望夏宝也有。
人有精力,不焉嗒嗒的,做什么事情都有干劲,有动力。
夏宝玩了会,看到妈妈坐在那边,非拉着她一起玩。
夏知鸢不想扫兴,只能跟着玩,但身体困乏,就觉得从回来之后,没怎么睡过好觉。
玩了一会,夏知鸢就摆手,“你跟爸爸玩,妈妈玩不动了。”
听到爸爸这个称呼,陆昂嘴角都歪成了耐克,“夏宝,跟爸爸玩。”
他将手摸进孩子后背,潮湿得很,出汗了,便从包里拿出衣服,给孩子换上。
他动作小心,笨拙地学习着做一个父亲。
夏知鸢在旁边看着,不出声,也不帮忙。
小孩子精力充沛,玩得毫无负担,回程的路上,直接在车上睡着了。
夏知鸢搂着孩子,盖了毯子在身上。
陆昂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着母子俩,哪怕现在安静无比,也让他心里不由得冒出幸福之感。
安宁,幸福……
只要人在身边,什么都不做,便觉得幸福。
或许曾经的失去,让现在这份享受,更为珍贵,更为幸运。
“给我吧。”
到了庄园,陆昂下车,从夏知鸢手里接过孩子,抱着走进房里,放在地上,站在床边,盯着儿子的睡颜看。
这是他儿子啊!
这个孩子的由来,他别有居心,可终究还是靠着这个孩子。
他在赌,赌夏知鸢对自己的心,赌她的心软,赌自己的算计能成功……
可最终,哪里赢了,输了。
陆昂关上了门,见夏知鸢几乎半瘫着在沙发上,走过去,给她捏了捏肩膀和腿脚。
“累了。”陆昂一边捏一边道,“有个慈善拍卖会,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
能去这种场合的,都是有身份的,是一个圈子里的。
陆昂别有心思。
夏知鸢没什么兴趣,“我不去。”
“去嘛,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拍下来玩玩。”
陆昂可怜巴巴道:“别人都有女伴,我没有,你帮帮我呗。”
夏知鸢想了想道:“行啊,我问问张雯她们去不去。”
陆昂:……
夏知鸢立刻在群里问张雯,张雯很快回复道:“去呀,主办方给我请柬了。”
林妍妍:“社畜真是羡慕你们,我在工位上坐得腰间盘突出。”
张雯:“我带你去。”
林妍妍:“哎呀,我也想去,但我走不开啊,老板不给请假啊!”
张雯:“跟主办方多要个请柬,你带着你老板去赴宴。”
林妍妍:“……倒反天罡。”
夏知鸢转头问陆昂,“能多给个请柬么。”
陆昂想也没想道:“行啊!”
这种拍卖会有限制,但对有些人来说,限制是不存在的。
限制的是没上车的人,不是车上的人。
夏知鸢在群里道:“妍妍,有多的请柬,你带着你老板参加吧。”
林妍妍:……
“谢谢啊,跟着你们去见识下上流社会。”
“不过会不会被人瞧不起啊!”
张雯:“嗤,自我意识过剩,谁在乎你呀,你这样的,对他们既没有利益关系,又没威胁,谁会在乎脚底下的蚂蚁呀。”
林妍妍:“该死的精英傲慢。”
要去参加宴会,一排一排的衣服,任由夏知鸢挑选,试来试去,试得夏知鸢头晕眼花。
“挑一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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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昂将华丽的项链戴在夏知鸢脖子上,明明闪亮无比。
可陆昂从后背给人戴上的时候,表情上带着笑,可又却像是给人套上锁链。
他吻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夏知鸢,心满意足道:“很美,很配你。”
夏知鸢摸了摸项链,笑着道:“有时候觉得人还挺可爱的,把闪亮的石头戴在身上,穿着晾晒着彩色的衣服,给自己脸上弄得红扑扑的。”
“载歌载舞,蹦蹦跳跳的。”
陆昂听着她的话,也是露出了笑容,她说得单纯,像站在高处看人。
可身在此山中,她说的闪亮石头,彩色衣服,一切的美和追求,其实都被赋予了价值。
他是商人,满身铜臭,贪婪唯利,她是贫瘠之地开出的纯洁之花。
贪婪之人,总想占有美好。
去参加宴会,一家三口盛装出席,夏宝都穿着裁剪得当的,正式的衣服。
有些束缚,让他很不习惯。
“妈妈,我们去哪儿啊?!”夏宝问道。
陆昂云淡风轻道:“也是去玩,夏宝不用怕,去见一些叔叔伯伯。”
到了宴会地点,停车场停满了豪车,各种车标,豪华无比。
一辆车,甚至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下了车,陆昂和夏知鸢一手牵着夏宝,走进会场。
走入大厅,扑面而来的便是浮华奢靡的香气,夹杂着酒气,高级的熏香。
以及人与人之间,握手衣角碰触间,熏染出独特的气味和气场。
看到陆昂,便有人上来打招呼,还不等人询问,他率先介绍道:“这是爱妻,犬子。”
来人诧异道:“没想到小陆总已经结婚,孩子都这么大了,幸福美满。”
陆昂笑着说道:“之前婚礼粗糙,会再次举办,到时候还请出席我们婚礼。”
“好呀,那便恭喜小陆总。”
夏知鸢看了看陆昂,陆昂眼里闪过心虚,但凡是跟人交际,依旧如此介绍。
“这是爱妻,犬子。”
“这是爱妻,犬子。”
“……”
夏知鸢知道陆昂小心思,但没在这种场合拆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