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城折冲府都尉孙尧,要么是真傻,要么在装傻。
赵勋既不倾向于前者,也不倾向于后者,他觉得这家伙是个装傻的二傻子。
转瞬之间,赵勋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这家伙和老爹有私交?老爹用钱打通了关系?这家伙和姜敬祖是一伙的,试探自己?孙尧和姜敬祖没关系,后者心腹另有其人?
想到,排除,再想到,再排除。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赵勋脑袋都快炸了。
所有的一切都说不通。一个带兵有方、战功赫赫、骁勇善战在军中极有威望的将军,怎么会和赵家这么"熟络"?这种熟络已经不是私人交情,而是带着某种"舔"的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赵勋倒是可以确定:孙尧怎的不知道"军马"的事?
赵勋进一步试探:"学生来都尉这,其实就是想问问我爹是否以好充次将军马送到了军中。"
"不知。"孙尧摇了摇头,"像是你爹可能做出的事,但你爹做出这种事不可能。"
暗暗一咬牙,赵勋直接一步到位:"要是有人陷害我爹呢?"
"谁啊?"
一听这话,孙尧乐了,乐的够呛:"活腻味了。"
"您说的是活腻味了……"赵勋瞳孔猛地一缩,"是单纯的指敢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还是陷害我爹活腻味了?"
"额……"孙尧顿住,摆了摆手,"这种事弄虚作假嫁祸他人,活腻味了。"
"是吗。"
"是,是是是。"
"哦,好吧。"赵勋伸手探向茶杯,突然吐出了一个名字:"姜敬祖。"
"姜敬祖?"孙尧一头雾水,"那狗日的怎地了?"
赵勋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孙尧并非姜敬祖心腹,军马这事应也是不知情。
"为何提及姜敬祖?莫非姜敬祖也是富有资产的赵老爷的好友吗?"
"没什么。"
赵勋笑着,笑的有些牵强,随即没来由的问道:"听闻孙都尉你十四岁从军,不到十八成了当年南关大帅的亲随之一,之后又去勇字营,二十一岁就成了校尉。二十年前,也就是前南关大帅作乱时,你刚升任到了勇字营副将。南关大帅事件之后,你才成了此处都尉。"
"是如此。做着都尉也蛮好的,军营中厮混着,凑合活着,总比三天两头在战阵上刀头舔血来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