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在城外举行,赵勋压根就没打算前往。
在他看来,去了也没多大用,耗费精力体力。
这情形就如同孩子参加高考,家长光在考场外面等着,也只能干着急。
只要在孩子出考场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接到,知晓情况就足够了,没必要一直在那儿傻等。
此时再瞧城中的各家书楼、书院,那场面,简直就和参加武林大会一般热闹非凡。
各家山长、院长们率领着一众学子,队伍浩浩荡荡,少的有数十人,多的则达百人之多,昂头挺胸大步朝前,明明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一个个都仰着头用下巴看人。
天刚蒙蒙亮,数百人成群结队地出了城,其他书楼、书院行事是何等的高调张扬,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至道书楼,显得格外低调。
只见一个面容白皙的年轻男子,带着五十个看起来毫无精气神的孩子,队伍里连一句振奋士气的口号都没有,孩子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活像一个个受气包,默默地排着队,不停地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朝着城外走去。
还没开考就感觉没什么斗志,人们得知这些就是至道书院的军伍之子们,就没一个看好的。
原本赵勋心里还挺淡然的,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并不高,只想着此次能有五个孩子通过童子试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一回忆起今天早上这群孩子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心里就越发地没底,那种心虚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心里愈发发虚的赵勋,不知不觉间思绪就飘远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成败,可不单单只关乎厉沧均那宏大的“大业”,更与天子亲军的首要任务紧密相连。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重大,他赵勋日后入京能不能出头也要看这一次。
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书楼中,心乱如麻,只得出门上了马车,决定回小院洗个澡睡一觉打发时间。
结果回到小院外,前脚进来,后脚院门就被多日没见到的吴达通推开了。
这家伙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就跟回到自己家府邸似的,大摇大摆地背着手走进来,径直走到石桌旁,大大咧咧地一坐,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那空空如也的茶盘。
赵勋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猛翻了个白眼,也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没好气地开了口。
“想喝茶自己烧水自己泡,别指望我伺候你。”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