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张琦仙!”文郦一字一字地吐出这个人名,“北方是缺银子,可有一个地方是不会缺的,那就是山西地主老财庭院底下的地窖里,那里堆得的银子怕是够把京河修上个十来遍的了。
我们不怕他们往外撒银子,就怕他们往家里头收银子。”
蒋子宁点点头,又问道,“京河案,晋商替虞公出面,想必双方是有相互依仗的,按你的讲法,虞公是不会支持他们的,那么考虑晋商是不是多虑了?”
“还是小心为上,晋商有时候也不一定愿意继续等下去。”
蒋子宁便不再出言,算是认同了文郦的话。
文郦则继续开始安排一些那些商人们,不该知道的,“颜叔父,我们希望九江关的粮船放行速度慢一些,当然主要是在我们手里粮食抛完之前。”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拖得时间不能太久,不然下头的官吏吃不到油水,会闹出事来的。”颜保夔答应地十分爽快,但也提出了一点顾虑。
“陕甘闹灾,粮商见利,增加北运的粮食数量,不是很正常吗?”
颜保夔一愣,“只要西南系愿意配合,这没有问题。”
再剩下的几件事就只粗略一讲,就结束了今日的议事,各自离去。
文郦乘马车出福建会馆,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马车停住,文郦掀开帘子,同在此等候已久的一位骑马锦衣男子交谈,“远班,你拿着这封信和这块印信亲自去一趟江南。按照信上琏二的嘱咐,去见临安伯,全权接管苏州、太湖的粮仓,按计划抛售粮食,具体部署你到江南之后会有信去的。”
骑在马上的男子相貌英武,细微处还可见刀痕,他听完文郦的话,躬身接过文郦从马车郦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向文郦一拱手,便策马远去。
此人姓席,父亲为前京营将领,隆兴二年入春秋社,他比文郦到京的时间早不了多久。
同一时间,政事堂内,李嵇正在听着马歆从江南回来后的详细奏报,听到脑疼处,忍不住了,“你是说,江南四省的按察司现在还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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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恩相。”马歆俯首回答,此时李嵇房间里只有他二人,“河运案掀开的高利贷风波,到现在,在江南都没有停歇的迹象。我亲自查过,几乎全部是百姓状告士绅家暗放高利贷侵吞土地的案子。
其中居于乡野的士绅占了一多半,其中涉及到的又秀才、举人功名的不在少数,更进一步地还有进士家庭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