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盛泉五周年的忌日由许英凤一手操持,她不仅请人在家里和墓地里诵经做法事,还特地请来家族里各个支系的长辈,有些甚至连纪氏集团的年会都没参考的长辈也被她一并请了过来参与这场祭祀,可见其重视程度。
作为纪盛泉的家人们,在这一天自然要空出时间出席祭祀,而几个已近鲐背之年的长辈的出席,留在城里的晚辈再有理由,尊老的孝道放在那里,也得乖乖过来陪同,譬如平日里不定性,嫌家庭聚会无聊的纪驰麟。
于是墓地里的祭祀典礼完毕,近五十个亲友乘坐品牌不一的二十几辆豪车浩浩荡荡来到许英凤早就订下的五星级酒店里用餐。
菜单里的每道菜,都是许英凤综合长辈的口味亲自确认,老人家们即便牙口都很好,看到这么用心的菜色,平日里再挑剔的长辈也都要夸一句纪盛泉这位续弦的质素优秀,这种难得的称赞听在几个和许英凤同辈平日里又看她不怎么顺眼的亲友耳朵里,就显得尤其刺耳,但是她们面上虽然不服气,顾忌有一众长辈在,那些阴阳怪气的玩笑话再想讲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当年钱见素难产而故,这位续弦才能带着一个被纪盛泉认下的儿子投机嫁入纪家,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必然会做表面功夫,说直接点,即便纪锦麟是纪盛泉亲生,那放在当年也是非婚生子。好在纪盛泉不糊涂,纯正的亲生儿子哪怕没有养在身边,集团的继承权也还是交到纪徐清手上,要是让纪锦麟继承了集团,今天的许英凤怕是不会有这般好颜色。
席间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起子嗣的事,几个长辈看向林珎的目光变得复杂且严肃起来。
论辈分,纪徐清该叫一声叔祖父的长辈发言:“徐清,要孩子得趁早,你们结婚可都已经五年了。”
老一辈有的不仅是年纪,还有曾经为集团做出的汗马功劳,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其它,此时无人敢帮腔。
纪徐清挺了挺腰,本就挺立的坐姿变得更加端正,他和林珎对视一眼,一只手移过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看向长辈微微一笑:“谢谢三叔祖父提醒,我心中有数。”
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口帮腔了:“三叔公,你做咩盯住徐清催生呀,他老婆回来仲不到一年,人家要过二人世界先,造人边有这么快呀。”
“是呀。”另有人紧跟着分散火力,“你看看锦麟,他老婆可没有在外面念书工作,天天在一起的夫妻到现在也没有生孩子呢。”
“阿凤阿,你做人家婆婆,不能老是想着做好人,适当的时候也要给点压力给这些晚辈,五年都没能抱上孙子,老大泉下有知怕也是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