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辍学就直说,还扯这块料那块料。”祝芝梅停下针瞪了他眼,又看向温莞宜说,“莞宜,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不想读书了。”
蓝时新问,“我直说你就同意?”
祝芝梅反问他,“你觉得呢?”
蓝时新说,“我成绩又不好,读了也是白读,还不如辍学去打工。”
“工打你我就知道。”祝芝梅说着低头抬腕,针起针落间,一朵逼真的梅花便已在枝头绽放。
温莞宜看着,一声不吭地低下头,拿起自己一针一线折腾了两个钟头,仍看不出是啥花的半成品看了又看,再次拿剪刀拆掉。拆完一看:哦,原来是桃花。
蓝时新那话,她也是听进去了的,并暗暗发誓再也不学了。耐着性子拧开绣圈边上的螺丝,便将同样千疮百孔的绣布卸下叠好放回竹筐里,祝芝梅笑问,“不绣了?”
针放回针盒,温莞宜摸着被扎多次的食指指头说,“小姨,不是我要放弃,是手指头它要放弃。”
听得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妮妮更是笑着连连摆手说,“莞宜姐,不是我要笑,是我嘴巴它自己要笑。”
温莞宜听了,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回头一见蓝时新笑得直不起背,便又抓起团线扔去,“都怪你。”
蓝时新扬手抓手里,笑说道:“是是是,都怪我,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手指头放弃的。”说着,瞄准竹筐,将手里的线扔回去。
妮妮笑得更大声了,温莞宜哼一声,起身过去,挨着脸上笑意满盈的外婆坐下,挽住她的胳膊,摇晃道:“外婆,你看看他们。”
外婆忙住了笑,“好了好了,都不许笑了,这刺绣本就易学难精。”
说着,拍了拍她的手,“手扎疼了咱就不学了,等那天想学了再从头耐着性子慢慢来,日子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温莞宜嗯嗯点头,“等我以后想学了,我再捡起来。”
说罢,搀起她,喊上众人放烟花。
妮妮一听,迅即站起,冲进杂物间,没一会抱两冲天炮出来,边往外跑,边兴奋地嚷着,“放烟花放烟花。”
蓝时新起身进去,往外搬烟花,种类众多,都是他大伯上午来时买的。
打火机递与温莞宜,祝芝梅笑道:“莞宜,你来放。”
温莞宜忙摇手拒道:“不不不,还是让时新来。”
“怕什么呀,莞宜姐。”蓝时新笑指着一旁的妮妮说,“人妮妮都不怕。”
妮妮扔下燃尽的仙女棒,小腰一叉说,“对呀,我都不怕。”
“谁怕了。”温莞宜嘴硬说着接过打火机攥手里上前几步蹲下,刚一打着,也不管迸出的火星有没有接触到引线,撒腿就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妮妮笑喊道:“莞宜姐,你都没点着。”
温莞宜头也不回地朝蓝时新走去,将打火机塞他手里,“还是你来吧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