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
只是因为他希望小女儿能够长命百岁?
牧家就要被灭族么?
牧屿青筋暴起,满心的不甘和怨恨,都冲着清澜而去。
是她!都是她!
事已至此,他再没有一丝家主的风度,父亲的威严,冲着清澜咆哮道:“都怪你!你这个贱人!就算你不是牧家的亲生血脉,牧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你怎么可以如此毁坏家族的声誉!毁掉你妹妹的清白!”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在鸣山被那些乞丐活活打死!”
当……
一声清脆响亮,清澜放下了茶杯,她无视牧屿杀人的目光,眼中一片漠然。
“当时我已觉醒灵力,那些乞丐奈何不得我,就算没有被牧枫带入牧家,那群乞丐也杀不了我,不要说的好像我欠你们什么似的。”
“何况,若是早知道成为牧家的千金会有这样的下场,我宁愿当时死在鸣山。”
听着这话中近乎自毁的意味,凌舒偏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清澜不再理会牧屿,只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乞求的老者,看着他的眼泪流过满是沟壑的脸,鼻涕和胡子黏在一起,狼狈至极。
她静静想着,原来施暴者痛哭流涕,后悔不已,是这副模样。
原来当初狂傲不羁、令女孩坠入深渊的恶人,也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知微境老者。
她俯视着他,淡淡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又为何要接受牧家家主的委托?”
施老脸色一僵,他不敢抬头看清澜的眼睛,更不敢去看姜良的脸色。
他颤颤巍巍的,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但在这时,缠绕在他腰间的蛇鳞,忽地蠕动起来。
赤蛇的毒牙好像已经完全张开,甚至已经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这种尖锐但轻微的触感,令人恐惧地想要发疯!
好像它的毒牙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冰冷的毒液正悄无声息地在血脉中流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几欲迸裂的声音!
他受不了了,他真的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