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很快回来了。

“您吩咐之事已办妥。”

十个时辰说长不长,这时酉时过半,从此刻算起,宋老夫人最多撑到明日未时半。

便是说,她唯一面圣的机会便是次日早朝。

宋老夫人遵医嘱不吃喝,一直在屋中静坐。

陈氏和孟氏陪在她身边,时而与她说几句闲话,宋老夫人大部分时间只沉默听着,她有意给自己积蓄体力。

韦映璇则掐了点出门去,她去五珍阁阿忠定的包间里,贾全果然已赶至。

她头戴帷帽,坐在窗边往下看,楼下街景一目了然。

特意选在五珍阁,是因此处毗邻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地。

这日宋拓下衙后,刚出胡同入正街,便见前头街面上有几分拥挤。

原来是五珍阁大门外停着一辆阔气豪华的马车,除车夫外,一旁还站着四五个随从。

一看便是哪位大门富户来酒楼宴请。

几个下人外加一辆马车便将道路占去了一半。

宋拓自从恢复五城兵马司的副职,一身官袍重新加身,整个人气质也从低迷变得强势。

他瞥一眼马车,未见各大府标识,便知是商户,面色十分不以为然。

但当他经过马车时,面色却陡然大变,阴霾地走上前仔细辨认。

“姓贾的曾为了诱骗我尽快签契子,特意献殷勤,叫他府上马车来宋府接我,便是这辆车,车轴上还刻有贾字。”

“旁侧站那个矮胖小厮是贾全贴身小厮,我认得他,果然是贾全在此!”

宋拓因输了贾全讨债官司,险些被官府查抄庄子铺面,他后来东凑西凑,好容易将窟窿堵上。

栽如此大跟头,他哪里放得下。

想到贾全便是用从他手里骗来的钱款在此喝酒吃肉,他眼睛通红,拳头握的嘎吱响。

“好你个贾全,我未找你算账,你倒耍阔耍到我门前来。”他满面阴沉进了五珍阁。

贾全令他损失惨重,他也不会叫贾全好过,若贾全此时正和什么人谈买卖,他定要破坏了这笔买卖,叫对方知晓贾全的真面目。

楼上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