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很小心翼翼,只偷偷看过几次,一直未敢来住。
后来见胡妈妈的死很快风平浪静,他母亲伤心过度,整日就在院子里闭门不出。
而韦映璇也无半点要深究的意思。
他便渐渐大胆,这几日已经大摇大摆直接搬了进来,他还在府里几个管事妈妈那儿过了明路。
说是弄到点闲钱置办了外宅,最近就住外宅了。
哪里弄来的闲钱却半个字不说。
新宅里,配了大管事,还有下头婆子丫头十来个,后厨、杂仆十来个。
近三十来号下人,只伺候他和韦映雪,今日多峰哥儿一个也游刃有余。
两个丫头端着托盘进餐厅,各色饺子装了十几盘上了桌。
宋拓很满意今日的家宴。
——只要刻意回避峰哥儿那日在皇宫里是如何背刺他的,将这个孩子的反骨和叛逆都抛在脑后,他便还是觉得其乐融融的。
有暖床的女人,有儿子,不再有碍眼之人。
韦映雪主动劝和,“忠良,这些天你都未见你父亲,今日是一家团聚,你总该和你父亲正式道句歉,说句对不起。”
她怕宋拓心里还有芥蒂。
宋拓便沉沉地看峰哥儿,“我未养过你几日,却生了你,还给了你荣誉,你那日在殿上向着旁人指责为父,叫我很心寒,因而这阵子冷落了你。”
韦忠良面上讪讪,心里却想,他那么做自然是为了报仇,叫宋拓当着满朝文武颜面尽失,也是为了叫远哥儿彻底离开侯府。
傻子才不那么做。
但他如今乖觉很多,只一味作出愧疚表情。
不知是因为认识了方亭,还是因为知晓了他娘要怀孕的打算。
近来他性格又有了变化,在韦映雪和宋拓面前都变得十分狡猾,不再透露真实念头。
他端起酒杯,诚恳地说:“父亲,儿子知道错了,儿子那日昏了头才故意那般说,儿子给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