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真是个奸臣!”
李景隆说了一通之后,见朱标的脸色和朱樉恍然大悟之后,心中不住的骂自己,“今儿我要是不及时现身,这王府外头说不定都得死上几十个...”
“就朱樉的罪过,夺了他的王爵都不委屈他!可我这边还得出坏主意,让他们哥俩之间彼此都有个台阶。”
“标哥是气,但再气人家不想打死自己的亲弟弟!”
“朱樉是混蛋,可再混人家也是老朱的亲儿子!”
“事情闹大,丢的是老朱家的脸!”
“草!”
“我他妈两世为人,第一次干这么不是人的事儿!我他妈第一次这么膈应我自己!”
“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古往今来老百姓算个屁呀,真相在上位者手中是什么呀?就是官字两张口,上嘴皮碰下嘴皮!”
“所谓正义,不过是打折你的腿,最多给你一副拐杖!”
李景隆心中暗骂自己,恨不得自己两个嘴巴。
而就在此时,朱樉却拍着大腿,大笑道,“对对对,说的好,就是这么回事!”说着,看向那宦官,“听着没,对外就这么说,速去!对了,把办事不利那狗奴才的脑袋,挂在城门口,就说本王明察秋毫,伸张正义!”
“我草!”
闻言,李景隆心中再骂,“这时候你倒是聪明了!”
随即他看着朱樉的侧脸,心中继续暗道,“早晚一天,我必须帮着标哥,把你们都给削了,让你们祸害人!”
“那些番人呢?”
朱标捏着酒杯,看似在问朱樉,实则是在问李景隆,“拿活人当箭靶子,亘古未有,残暴至极!”
说着,叹口气道,“朝廷对西番,百般安抚。可你这边,却私下纵兵屠戮,你这不是逼他们反吗?”
“敢!”
朱樉眉毛一拧,“敢跟咱们大明呲牙,弟弟我直接带兵把他们全杀干净!”说着,手掌一横,“车轮放平,高过车轮者,斩!”
“闭嘴!”朱标呵斥道,“你做这些事,你当中枢不知道吗?若是两军交战,天下人无话可说。可西番既归顺了大明,亦是大明子民,你动不动就要屠了,你咋那么能耐?”
被骂了两声,朱樉再次低头,不敢吭声。但很显然,眼神有些不服气。
大概在他心里,西番人压根就不是人。
其实朱标心里,西番人也未必有多重要。
他气的是,朱樉的所作所为跟中枢的军国方针背道而驰,一旦使得西番十八部举兵反叛,到时候西北烽烟再起,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西番十八部,若是跟西域的北元余孽勾结在一起,那对于大明来说,北地尚未平定的情况下,西北又多了一个劲敌。
“二爷您这事,确实是欠考量!”
李景隆在旁,继续开口道,“其实来之前,关于您私下纵兵屠戮西番部族的事,已经有人奏到了京师!”
“谁?”朱樉怒道,“告诉我....”
“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