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夕阳再次隐入地平面之下，热闹的营地也渐渐恢复平静。

“法提玛是个可怜的姑娘。”

黄蓉与杨过漫步在营地之中，不时有巡逻的兵丁从旁走过，看向两人的眼神带着狂热和崇拜。

黄蓉这段时间一直与法提玛在一起，她看得出这个姑娘其实并没有自我，她所有生活的目的便是她的主人，以前或许是乃马真，现在则是杨过，她就像一团藤蔓，只有攀附在大树之上，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几个能活出自我？”杨过个暗叹，他的脚步一顿，突然说道：“蓉儿，我最后会变成一个大反贼，你不介意吗？”

这是他与郭靖最大的区别，黄蓉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但却迟迟没有表态。

“我当然介意。”黄蓉向前走了两步，也跟着停下来，清风拂过，将她头上的碎发吹乱了，她伸手，将那些碎发整理一番，露出精致的耳朵，“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跟了你这个小贼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杨过眉毛一挑，眼睛却在黄蓉白皙的脖子上逡巡，直到那一片染上胭脂一般的红色，“蓉儿，是我拖累你才对。”

黄蓉微笑着，等着杨过的后文，就像两人第一次在回桃花岛的船上时，一种悠然而出的默契，让杨过一阵恍惚。

“你从桃花岛出来时，便是智计无双的黄蓉女侠，哪怕与郭伯伯在一起，也是丐帮帮主，女中诸葛，你本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

“所以呢？”

“所以当我缠上你，很多时候，都觉得我配不上你，得到你，也耍了很多无赖的手段，更是因为郭伯父的死，让我趁虚而入，得到你的芳心，如今想来，我其实不算光明正大，对吗？”

“嗯！”黄蓉罕见的点点头，“确实不太光明，而且你个小混蛋，在桃花岛的时候，就对我动手动脚。”

说这话的时候，黄蓉似笑非笑，两只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到自己背后，互相轻轻捏着，让她有种十六岁时第一次与郭靖见面前的紧张感。

“对啊，你我还在那寒潭中赤身相对一个月。”杨过继续补充，在天色已经快要全黑之前，看到黄蓉脸上的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