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道:“只是娘娘怎么就确定是丽妃做的?”
谢润笑的有几分深意:“大概是因为对皇上的了解。”
皇帝肯定恶心丽妃死之前来这一招,打破后宫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可这件事肯定也给了皇帝提醒。
后宫里这样悬而未决的案子还有很多,其中给五皇子和花昭容下蛊一案更是重中之重。
这件事还牵扯到一位皇子和两位高位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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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被人有心算计牵扯出来,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
但蛊虫的罪魁祸首是丽妃,她是罗刹国的公主,身份由皇帝一手安排。
如今前线虽然暂时停战,但两国还处在交战中。
罗刹国从一开始就向皇帝投诚,人家好不容易在虞朝捧出一个妃位,不能就这么污了名声,影响两国邦交。
皇帝估计一琢磨,就把罪名扣在了方媛儿头上。
即便没查到太多证据,谢润却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谢润:“这会只怕方媛儿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淡桃:“恭采女何其要强的性子,和丽妃斗了一辈子,若替丽妃背黑锅而亡,只怕是死不瞑目。”
小纾还轻声道:“娘娘,方家也被抄家了。”
方家,是恭采女的娘家。
不过以方媛儿的性子,她应该是不会在乎的。
谢润只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她靠在椅子上小憩,眼眸是闭着的,心却没那么安宁。
皇帝忽然提起蛊虫的事情,是怕她和孙妃一样去闹,去折腾他的后宫吗?
皇帝登基越久,谢润对他的性子就越是难琢磨透。
时日一久,骤然发现皇帝较以前越发多疑了。
禁足在永宁宫的孙妃安静的异常。
吴宝林到凤仪宫状告谢润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在一旁看热闹,跟熙婕妤好一番冷嘲热讽。
可随着皇帝的旨意下来,白玉的供词落在大家面前,孙妃当即意识到不对。
坐在自个宫里想了半天,孙妃才后知后觉道:“我的脸是恭采女害的?”
“可若是她做的,当初恭采女被关入天牢时,就该招供了,何至于要等到今日才知晓真相?”
孙妃可不相信皇帝把方媛儿弄入天牢,不会刑法加身审问。
而且她也隐约知道,恭采女被关入天牢后,皇上查出她不少罪名,才将她废入冷宫的。
孙妃只是脾气阴阳,人却不傻,琢磨了半日,只觉得心尖泛凉。
“所以皇上该是早就知道是恭采女害了我的脸。”
“要不是吴宝林这一闹,我可能还要被蒙在鼓里!”
“可皇上为何一直不把这件事公布?”
孙妃起初是委屈,甚至想去找皇上质问,或者是闹一闹。
可她如今再无半点宠爱,又被褫夺封号禁足中,她如何还敢闹?
只是越想越觉得心沉甸甸的。
谢润能猜出皇帝的顾虑,孙妃也猜出来了。
许久后,孙妃端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人似乎被那股凉意惊醒,她猛然睁眼,笑意泛着苦涩和一丝癫狂,“皇上是怕我去闹,怕我知道到真相,非要了恭采女的命不可!”
“可我何时这般心狠手辣过?”
她入宫后,虽和六宫不少人有过口角之争,可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皇帝竟半点不信她,还提防着她。
孙妃笑着笑着忽然就想哭。
只是当初脸被毁了后,她独自在夜里哭了太多回,如今想哭倒是流不下眼泪。
“不值得。”
当真是不值得。
亏得她嫁入王府时,还对皇上有诸多期待爱慕,心里把他当夫君尊重敬爱。
脸被毁后,她恨过大皇子,怨过端美人,唯独从没怨恨过皇上。
甚至连容貌有损不得皇帝喜爱,她也只会自哀自怨,从不敢对皇上有半点不满。
直至今日,她内心还有些许期盼,期盼着皇上哪一日想起她,来永宁宫坐坐,来看看她。
可今日忽然得知皇上一直提防着她,全无半点信任,孙妃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凉水泼了上来。
心里有股莫名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