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来的急,关门的动作有点大声,一直皱着眉闭眼忍痛的周墨掀了掀眼皮,看见两小只,眼睛一亮。
“哟,回来了?”
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只不过因为伤的重,说话有气无力的。
要是以往他这样跟扶瀹说话,扶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但是现在看着满身是血,狼狈的不成样子的周墨,扶瀹张了张嘴,难得没有吐出怼人的话。
满月仔细看了一眼周墨的伤,从怀里取出取出一个锦盒,里面包着一颗药丸,是棠璟漓给他们的。
周墨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药,张了张嘴:“没有用的,还是别给我吃了,留着你们自己吧。”
扶瀹绷着一张小脸,难得严肃,不由分说的把药丸递到他嘴边,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刚才周墨没喝完的水。
“这个不是疗伤的药,给你吊命用的。”
周墨沉默了半晌,还是张嘴吃了。
药其实很苦,他轻微的皱了皱眉,猛地灌了好几口水。
再触及到两小只担忧的目光时,撇撇嘴:“看我干嘛?这药丸真甜,跟糖豆子似的。”
“话说你们这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周墨这个人到哪里都不忘了要吃东西,都伤成这样了,脑袋里想的还是吃。
扶瀹脸色不太好:“伤成这样,你还吃得下吗?”
周墨很震惊:“为什么不能吃?我嘴又没伤到!”
“虽然腹部破了个口子,但我总不能吃进去,它就从口子里掉出来吧?!”
一句话,把房间里其他三个人都干沉默了。
卓阑回消息的手都一顿,简直是没眼看他。
扶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等着,我去做。”
满月拦住扶瀹,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帮他包扎一下吧,我去做。”
周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没有处理,虽然已经不出血了,但是这样看着还是异常狼狈。
就算药没有用,也得包扎一下,换身衣裳吧,他就躺那一会儿,沙发上到处都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倒不是嫌弃,就是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看着怪让人难受的。
扶瀹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拿医药箱,又另外取出了一件新的衬衣。
满月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食材犯愁,虽然他平时经常和扶瀹一起研究做法,他的手艺完全不比扶瀹差。
但今天却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周墨伤的这样重,肯定要吃点清淡的。
但是他也了解周墨这个人,清淡是可以,但过于没有味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要放在平时,他也就随便做点应付一下这个人就行了,毕竟不是他阑阑爸爸也不是他糖糖爸爸,有的给他吃就不错了。
但他都伤成这样了,怪可怜见的,还是照顾他一点吧,另外也得给阑阑爸爸也做一点。
给阑阑爸爸做的,也需要清淡一点,总不能他们在旁边吃香的喝辣的,让病患在旁边干看着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炖一锅鸡汤,再配上白粥和小菜,周墨这会儿能吃到这些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决定好了,开始准备食材,专心做饭。
而这边扶瀹拿着医药箱走到周墨身边,本来想解开他沾满血迹的衣服,衣服却被血液沾得黏在皮肤上。
轻轻一碰就容易撕到伤口,扶瀹只能拿剪刀小心剪开。
直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剪开,露出了里面纵横交错的伤口。
这一番动作,周墨已经疼的冒汗,咬着嘴唇,眼尾通红。
那一道道伤口,全部皮肉外翻,浓黑的血迹已经凝固,黏在伤口上,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扶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眼中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和心疼。
周墨察觉到了扶瀹的异样,松开咬破皮的嘴唇,开玩笑道:“怎么啦?小扶瀹,不会是被小爷的身材迷倒了吧。”
扶瀹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周墨经常锻炼,身材是好,该有的肌肉是一块不少,确实好看。
但现在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伤口,谁还有心思观察这些。
卓阑那边短暂的沟通后,扶瀹终于给周墨清理好了,身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他裤子底下也有伤,本来想直接一次性弄好的,满月已经动作迅速地端着鸡汤和白粥出来了。
周墨闻着香味,立刻来了精神,挣扎着想坐起来,哪里还有功夫去还管裤子底下的伤口。
他都两天没吃饭了,饿死了。
扶瀹看他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赶紧扶着他靠好,嘴里念念叨叨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
“少吃一顿跟要你命一样。”
周墨看了一眼白粥,大失所望:“就白粥啊?!”
满月也没好气道:“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有粥给你吃算不错了,还挑。”
满月把粥放在周墨面前。
也给卓阑盛了一碗。
周墨看卓阑跟他吃的一样,也不叫唤了,本来想伸手去拿碗,扶瀹已经拿过碗打算给他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