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队并未急着与钱新理论,他料到倘若给出普罗酒店客房服务员的口头证词,对方也会因为我方不能提供酒店楼层监控,以及证人只是隔着门听,并未看见自己,而予以否认。莫不如比对脚印,来得实在。
“好吧,既然这样,可否配合我们技术人员采集一下鞋印?”蔡队低头看了一眼钱新的鞋子,好在他一直都在拍戏,想必也没有时间换鞋,而鞋码与案发现场的血脚印目测又不相上下,倘若真的比对成功,看他还怎么辩驳。
也许是他由于案发当晚别墅停电,摸黑作案,也许是他早有准备,洗去了鞋底的痕迹,以至于面对蔡队的请求,没有丝毫扭捏就答应了。
很快痕检就给出了回复,很庆幸的是钱新的确没有换鞋,甚至在鞋底还验出了血迹反应。
“呵呵……”蔡队独自微笑起来,丝毫没把钱新放在眼里。
“怎么,你笑什么?”甚至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谜一样自信。
“我笑你蠢。你为了掩盖作案,自作聪明地割掉电线,殊不知由于你抹黑操作,根本没留意脚下沾染了死者秦欢欢的血迹。
然后你就在客厅四处翻找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钱,庞大的债务已经压的你喘不过气来。我们应该早点查你的银行流水,这样早就可以看出破绽了。
等等,你在秦欢欢死前已经还了巨额的欠款,一时并不急着用钱,难道你是到别墅找欠条的?她好心借你钱,你却想着谋财害命,真是白费了她的好心!”
钱新故作镇定地直了直身子,“一样的鞋子有的是,也不能因为我和秦欢欢的关系,就认定我是凶手吧?!”
既然对方还要死撑到底,蔡队也没有必要再和他磨时间,直接亮剑。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的自以为是,只是你以为,并不是事实。
给你普及点知识,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又或者你清理过鞋底,但是我们的同志还是可以利用先进的手段,在你的鞋底上提取到死者的血迹残留,然后做DNA比对。”
钱新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眼球不断闪动,似乎在想用什么对策继续抵赖。
蔡队当然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毕竟无论他怎么施展身手,也只是做无用功。
“当然了,请你来,我们是做足了准备的。比如说我们在厨房找到了匹配的凶器,在上面找到了你染血的指纹。不要怀疑我说的,你可能要讲,我明明洗过了,怎么还有指纹?但是你该明白的是,我们痕检技术的先进程度要远远超过你的预期。你只要做过,就躲不过,包括水龙头上的指纹,也是一样。
怎么样,还不说吗?”
找到厨房的凶器,又挖到上面的血指纹,钱新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塌了。短暂的绝望,恐惧过后,是肉眼可见的愤恨。
“我没想杀她,谁知道我刚上到二楼客厅,她就醒了,看到了是我,就不依不饶的。还扬言要让我身败名裂。
我不能让她把我借高利贷的事说出去,不然我的名声就完了,你知道一个演员从低谷到高光有多不容易,稍不留意就会被舆论压到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日。
穷日子我过过,小透明我当过,我不甘心吖。从底层做起的演员,更加享受顶级流量的滋养。你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好的资源,高到无法想象的薪酬,数不胜数的粉丝前呼后拥,连送的礼物都是之前我舍不得买的奢侈品。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钱新一顿疯狂输出,自以为很委屈,殊不知在蔡队眼里这些都是可耻的借口。
“你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委屈,难道你就该到人家偷东西吗?被发现后,面子挂不住就要杀人吗?对方是借你巨额欠款的恩人,我这么说不为过吧。你竟然要私下夺走欠条,明摆着就是不想还钱……你还好意思在我这找共鸣!”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奔着杀她去的,我只是想拿回欠条,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你知道,虽然是同一部剧的男女主,但是我的受欢迎程度远不及秦欢欢,一时半会儿恐怕无力偿还欠款,我怕她会催我,然后搞得人尽皆知……”钱新又惊又怕,但是更多的还是悔恨,可是已经太迟了。
在场的各位无不唏嘘,本来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即使不是顶流,和普通人比起来,也足够他知足的。但是,偏偏被物质迷惑了双眼,名利冲昏了头脑,邪恶的念头即使很短暂地占领高地,也酿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钱新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行至门口,余光扫到了助理,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许是在感慨,总是拍戏,却忘了人生如戏,而错误的举动令自己成了后半生的局外人。如今再多的戏份,又能怎样呢?
赵黎因为伪造现场,干扰警方办案,依法得到了严判。本就不受关注的自己,却活成了王浩眼中的笑话。
本来可以实话实说,协助警方破案,光明正大地追
蔡队并未急着与钱新理论,他料到倘若给出普罗酒店客房服务员的口头证词,对方也会因为我方不能提供酒店楼层监控,以及证人只是隔着门听,并未看见自己,而予以否认。莫不如比对脚印,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