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强更惊了,在程字楷和春意身上来回看了两圈:“还不是?”
春意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干涩:“真不是。”
说完低头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程强挠了挠头,还想说话,程婶来直接将他拉走,责怪说:“你这孩子,都说了不是,问啥问,赶紧过来说说,你买的都是啥东西,我跟你爸都没见过。”
主要尴尬份子被拉走,春意不用思绪乱飞绞尽脑汁的解释自己跟程字楷的关系,全身心都松了一口气,悄悄抬头看了程字楷一眼,故作轻松说:“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其实外面生着火不算太冷,春意主要是心冷。
程字楷究竟在顾忌什么,为什么不告白?难道也跟自己一样再等对方开口?要真是这样,那得何年何月才能正式在一起。
难死了。
大年三十前几天,春意才把订单全部做完,收益颇好,钱包又鼓点。
过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缝纫机有着落了。
据说是隔壁村一个老婆婆的,因过年家里没钱过年,这才打算卖了缝纫机。也怪不舍的,春意就多添了点钱。
这添了大件东西,过年前做得衣服订单挣的钱算是没了,等过完年又得重新开始了。
好在村里发工资及时,倒也让春意不太拮据,给家里添了点新东西,余下的全部存起来了。
大年三十那天,程壮回来了。
带着静静一起,夫妻俩大包小包浑身新衣服,尤其是静静,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身心散发着母性的慈祥光辉。
村长是个犟驴,认定好的事情从来不改变,不顾及静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管旁人看不看笑话,看见他们两口子,第一反应就是抄起扫把赶他们出去。
程壮让静静在不远处站着,自己直直的迎着扫把站直,不躲不闪。
“爸,你打吧,我知道你生气,今天我和静静回来就是为了看你们两老,你打吧。”
他这么一说,村长反而放下了扫把,喘着气蹲到一边,奇怪的平静了下来。
“我不打你,我说过,以后没你这个儿子,我只打我儿子,你一个外人,我打你干啥。”
这话可比皮肉伤害威力更强。
程壮堂堂一个男子汉,身形硬是原地摇晃了两下,双眼通红,一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样子。然后招手示意静静过来,小两口也不进门,直挺挺的跪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