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过来又补了一脚。
“可怜我的那孩子。”嫁衣女鬼飘了过来,声声泣血,“就为了让婴儿的怨气更深,把他在即将到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挖了出来,何勤盛,你有没有心啊?”
“现在还要为了你妻子来炼化我,怎么?折磨完我肉身又要折磨我灵魂是吗?”
都做鬼了这些人还不肯放过她。
何勤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谁让你是厉鬼呢?小婉的药如果有厉鬼的死气药效会更好,要怨就怨你自己,谁让你不当最弱的怨灵,非要当强大的厉鬼!”
他的这话落下后,嫁衣女鬼戾气丛生,厚重可怖的鬼气肆意横飞,张牙舞爪,容华和颜晨默契的走了出去。
天大的仇啊,要开始报了。
嫁衣女鬼掐住何勤盛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对上自己空洞的眼窝。
“阿盛,你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吧。”
何勤盛嘴唇哆嗦,想大声开口呼救,嗓子却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出不了声。
并没有多宽阔的阁楼里,被黑雾布满,宛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待黑雾散去之际,原处已经没了何勤盛那一伙人的踪迹。
嫁衣女鬼身上的黑雾隐隐约约中多了几丝红色,若隐若现。
飘出去的时候容华和颜晨两人还靠在墙上等着,见她出来了颜晨先是往阁楼里看了一眼。
容华平静的询问着,“去投胎吗?”
嫁衣女鬼摇了摇头,情绪低迷,“你们说,世界上有没有公平可言?”
两人沉默不语。
“我一直在想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出生即不详,被骂了二十多年的扫把星,婚姻不幸,还连累了我的孩子。”说着她眼神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空洞的肚子。
“我一心向善,可我不容于世。”
“我做人失败,做鬼无能。”
容华眉眼冷淡,眼神无波无澜。
不容于世的都成了怪物。
“世界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但人生是自己的,路是自己的。”
生在沼泽,卧在泥潭,你还有一次机会去寻找光明的路。
在这条路上,你要擦亮双眼,看清人生的过路人,认对人,遇伯乐,认错人,崎岖一生。
女鬼怔住,愣愣的看着容华离去的背影。
她在用另一种方式活着,她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