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下不来台的宴府尹再度出声,提醒地冲锦宣侯喊了一记。
“钟大人,您看怎么处理?”
锦宣侯不发表意见,把锅扔到了钟霁身上。
钟霁“很简单,谁拿着真正的龙玉,谁便应该是太子吧,将他请下来便是。”
说着,钟霁径直起身,冲着屋顶恭恭敬敬地一揖。
“好啊。”
锦宣侯竟也没有阻止,跟着抱拳也行礼。
顿时驿馆里面,人们陆陆续续地对着屋顶上的那俊美非凡的男子作揖。
“请太子殿下!”
“请太子殿下……”
满院子浩浩荡荡的声音响彻开来。
屋顶上的盛容煦笑吟吟地,抱着怀中的太子妃,施施然飘身而下。
就在这时,被救醒的驿馆太子突然睁眼醒过来。
他指着盛容煦,不甘地哼哼,“你、你是故意的,那龙玉是被你调包了!”
话罢,竟一口气没上来,再度昏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缩在角落里,发病之后犹如丧家犬样的姚云山,突然暴起。
指缝中的毒针,尽数没入寒薇薇的身上。
“扑哧”
之后响起一记刀入肉的脆冷声音。
“轰”
顿时,姚云山仰面栽地,竟是腹部中刀。
他用尽力气,嘶声吼“还不快动手,太子殿下都说了,龙玉是被这个假货给调包了!”
手指着盛容煦的方向,最后挨不住,昏死过去。
祁思灏挑眉。
收到公子爷暗令的手下侍卫,顷刻间,再度朝盛容煦击杀而去。
而盛容煦这边,似乎是早有准备,护住怀中的奶娃娃,闪转挪腾,竟然没有让任何侍卫近身。
“若你放下我,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寒薇薇在盛容煦怀里挣扎。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再不出手,怕是大家都熬死在这里。
偏偏盛容煦根本不让她动手,只道“你是太子妃,本宫若护不住你,还算男人?”
刚才那姚云山杀过来,小团子眼疾手快,一匕首插过去。
可盛容煦更担心他的太子妃,那个是毒针,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抽空看一眼她的脸色,见有点苍白。
他心沉了沉,“是不是伤到了?”
“没有。”
寒薇薇掀起眼皮,不悦地看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男人,尽快结束眼前的这场争斗。”
她才不是伤到了。
因为姚云山受伤,所以血槽仅剩一格。
但,她是不会给姚云山治疗的。
哪怕血槽空了。
“别杀人。”
末了,她忍不住嘱咐道。
“好。”
盛容煦只当她是被毒针伤到,现在急需要解毒,对于她的话十分听众。
更多的侍卫衙差围着盛容煦缠斗起来。
“太子妃!”
怀中的奶团子突然闭了眼,歪过头去,她奶香的小小身子沉沉地坠在他怀里,令盛容煦感到不妙。
连唤了两声,没见她回应,反而见她的唇愈发惨白。
驿馆内一片如火如荼的打斗。
而在不远处的勾栏玉砌之后,却有几道人影,缓缓露出了身形。
“真没想到,那人竟是真太子,而那个竟是假太子,这世上真真假假,乱迷人眼。不过那小丫头竟是太子妃,倒是个识真货的。”
其中一瘦筋筋的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另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却道,“真是可惜了,方才那般险象环生之境,她竟连眼皮都不眨……若非方才谦哥出手,她还是难逃受伤,谦哥是吧?”
声落,一双双目光均是朝着上方斜侧里的位置看去。
勾栏处一丛丛碧色的玉枝掩映着。
却见一滴滴腥檀的血顺着滴落,再往上看,竟是一半溃烂淌着脓血的脸皮。
却见此人微微侧头,露出了另一半边脸皮,仪表堂堂,眸光炯炯,摄人魂魄。
若然乍看此人,必然以为是白日见鬼,可怖至极。
只是他的同伴却不以为意,似乎早已看惯,却是并不准备离开,而是等着他的命令。
那被称做谦哥的男子,却是伸手入袖口,便见鲜血一般的红穗子自指尖,犹如流水般滑落下来,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枚精工雕琢质地上等的龙凤玉佩。
半晌,他略显苍冷的嗓音响起,“确是,没什么好看的了,且时候不早,赶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