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说你这人吧,整天不盼着家里有点好。”
今夜朱五六的名字叫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任凭孙佩芳怎么数落和捶打,他就是不还手。
一个绣花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过一会儿自己就消停了。
早上快九点多的时候,周欢坐在炕上,炕边上围了一圈的姑娘小子,此时正在拿着孙佩芳的朱砂盒往脸上点红点。
红点需点在两根眉毛的中间,意为“开智”,今天,除了周满意外,其他的小娃们都要点这个东西。
这样晚上给家长们看的汇报演出,才更好看。
孙佩芳在厨房里忙忙活活,没拿出家里的细面,只用一些粗粮包饭团,因着今天她需要做出许多吃食来。
有自家孩子的,还有给孙阿爷和楼先生的。
不是不舍得,也不是她扣门,家里有钱了,感谢孙阿爷和楼先生对孩子们的栽培的照顾这有啥可不舍得的。
但是今日不止他们一家出人,是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出人,这里面就有说道了。
咱们不能拿太好的,面条包子豆沙包那都不许出现,容易让人嫉妒,回头就该说了:瞅瞅他们家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样,吃的都精细,这个村以后容不下他们这种大户人家。
太次的也不行,比如以前冻的邦邦硬的玉米饼子和菜饼子,那现在就只能喂猪,他们若是拿出去吃了,还是会有人说:看看,这又再咱们面前装穷呢。
所以,孙佩芳一边做饭一边就犯难,是那种进退两难的难。
且还得一心三用,不时就得去闺女屋里瞅瞅,别败坏家里东西,叮嘱道:“欢丫头啊,我那朱砂你轻点用,不行等晚上再给他们点得了,要不这一天他们疯闹又得给蹭掉了。”
这是真心疼了,朱砂不便宜,她这些年了就这一盒,还是自己节俭好几年省下来的。
要不是周欢眼睛好使盯上了朱砂盒子,她早就准备好鸡血,猪血的了,不就是个红点嘛。
不行给她们娘几个手上扎个口子印上去,左右她们绣花的时候也没少扎手,当娘的都不怕疼。
可周欢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