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阮萌就几乎没有了时间概念。
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学生们来来往往,相互借东西或者是询问,偶尔和苏幼薇交谈一会儿。
来这里的学生各种各样,有些是一二十岁的大学生,还有些是戴着老花镜的七旬奶奶,有工作了的,也有退休了的。
跟软萌曾经见过的邻居家为了升学,每天苦着脸背着画板的小孩不同,这些人画画的时候,苦恼或者开心,都显得格外美好。
阮萌最初落笔的时候并不知道画什么,最后画到一半的时候,却水到渠成地把今天看到的内容画了下来。
余年妈妈偶尔会来看她一眼,但就像最初说的“会不会画不重要”,她并不点评或者给出建议,最多纠正一下阮萌,怎么铺色会更方便,有些颜色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调出来。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花了很久。
下课之后,她隐约听到余年妈妈和一个“学生”攀谈起来。
说学生并不准确,因为从她模糊听到的对话中来判断,两个人更像是朋友。
对方是一位把长发烫卷染成玫瑰金色的漂亮姐姐,一眼看过去看不出年龄,只在笑得太灿烂的时候,才会看到眼角隐隐的笑纹。
“你讲课可真是越来越有范儿了,不得不说,我每周最期待的就是来你这上课了。”金发姐姐撑着下巴说。
余年妈妈失笑:“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一天天大忙人,愿意抽空过来都是给我面子了。”
“这话说的,我哪一次没有按时过来吗?”金发姐姐不满,“我可是正儿八经报名来上课的人,你说得好像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样。”
这话成功遭到了余年妈妈的谴责:“……你还提这件事呢?当初都是我那个小助理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收了你的钱。你自己一天天画画比我赚的钱多多了,我哪能教你什么?”
“那不一样哎,术业有专攻,我好多年不动笔用颜料了。怎么说……电脑绘图跟自己手绘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合着您来我这里是消遣来了?”
“……”
阮萌后来才听出来,原来这人就是余年妈妈路上提到的“朋友”。
她发现学生们基本都走光了,渐渐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总不能让余年妈妈等自己吧?
她大概勾画完了后,就放下了笔说:“阿姨,我画差不多了。”
“这就好了?”金发姐姐先一步过来,看了眼她的画,“嗯……手法不太熟练,不过你的艺术嗅觉简直是天生的啊!”
“我来这里这么多次,画过假山竹林,楹联牌匾,却没想过画画室里面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