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运问出口的话，迟疑又颤抖。

这是它最害怕的事，是它无法接受的事。

它已经想好，一旦秦念放弃，便立即利用心念的力量接管这具身体。

之后，待到秦念没有生命危险，再将其唤醒。

“不。”

秦念坚决表达，小幸运如释重负。

但小幸运还是不放心，忍不住问：【那刚才……你真的没事吗？】

“我不是凛然大义的正道弟子。”

“也没有那么高大上的觉悟。”

“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只是仅仅为了自己，选择踩着别人尸体前进的人。”

“幻姬的话，你的话，太冠冕堂皇，是为我的自私开脱的借口。”

“那些人会因我而死，本来就已经足够倒霉，你不要为了安慰我，把受害者塑造成心甘情愿奉献一切没有思想的傀儡。”

“那对他们来说，也太残忍了。”

秦念一番话剖开大义的粉饰，小幸运只觉比秦念最初的问题，还要鲜血淋漓。

但她坦然，直面自己的欲望与私心。

【对不起。】

【有些事必须付出代价，出现牺牲，但不应该寻找借口遮盖，美化那些痛苦。】

来到第三个点位，秦念冲洗法器的速度已提升到了最快。

一个法器清洗完毕，秦念灵海空荡，她吞下灵丹，辅以灵石迅速恢复灵力。

一个多时辰之后。

秦念长舒一口气。

灵力补足完成，她低头看向芥子袋。

赌坊中赢来的灵石消耗了三分之一。

距离两个时辰，还差半刻钟。

十余个点位的咒印，已全部清洗完毕。

秦念走向幻姬：“前辈，感觉如何？”

幻姬五官清晰起来，双手骨节也分外分明。

秦念惊奇，双眼睁大。

前辈就像换了个显示器，分辨率突然从360p飙升到了4k。

“仙、前辈，你好像仙人。”

秦念愣在原地。

蓝色静谧冷然，在白光下又清透明亮，发着幽蓝光芒，散着飘渺蓝雾。

恍若不食人间烟火，谪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