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珙和刘圣德猛然起身冲出去，却见程阳手里端着两盏浓茶站在帐外：“可是打扰了两位将军？”

高珙看着他直皱眉头。

刘圣德见是自己人，摆摆手，叫他放下茶盏就让他走了。

河的对岸，阿悍达沉声道：“吩咐下去，明晚子时，渡河！”

阿悍达很谨慎，数日之前，他才跟高珙在这里打了一仗。

虽然吕盛梁的兵就在对岸，但只要不碰上，那就行！

但是，今夜，有一个人渡了河。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有一支箭突然破空而来！

阿悍达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十分警觉，倏然握紧了身侧的刀。

那箭绑着桐油浸过的布条，像一条火舌穿风而过，钉在了树干上！

西鞑靼的士兵顿时骚动起来，还以为辽州士兵有天大的本事，悄无声息渡了河，过来突袭了！

一批人顺着箭射来的方向追出去，一直追到河边，但是除了荡漾的波纹，什么也没有。

“阿悍达将军，那箭上有字！”

下属把箭拔下来，只见箭上刻着一行字：“想活命，往下游走！”

阿悍达瞳孔骤然一缩。

沉默良久，他忽地抬头看向了头顶夜空中挂着的几颗星子，咬了咬牙：“传令下去，我们往下游走！”

连夜行军，在天空微微露出一点鱼肚白时，他们终于到了怀谷河下游。

这里河道变窄，水流变缓，阿悍达眼睛一亮，驾马先行，一头扎进河中，那河水不过才淹过马膝，他见之大喜，一声令下：“渡河！”

——“高副将、刘副将，不好了，蛮子往下游跑了！”

虽然不知道阿悍达这三万兵马到底藏在何处，但阿悍达夜里突然率三万骑兵奔袭，动静可不小！

刘圣德夜里入睡，连铠甲都没脱，闻言大惊，一把操起搁在床沿的大刀：“追！”

等刘圣德领兵到下游围堵阿悍达时，阿悍达的人已经全部渡过了怀谷河！

刘圣德提刀迎上去，大怒：“阿悍达，你休想过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