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爹已经答应了他,也心疼县里的老百姓,什么都没说就将粮食给他拿了过去,可他,实在太过贪心!没隔几天,他便传信让我父亲给他准备一百零八道菜让我父亲招待他!如此奢靡,我父亲岂会愿意?可被他威胁,不得已便准备了。结果他吃了还不够,吃饭时再次狮子大开口,要我家全部的家底!”
“我父亲自然不愿,和他理论,却没想到,被他下令让恶仆给杀了!血溅三尺,我父亲死不瞑目!求大人给我做主啊!”
葛御史激动的忍不住往前两步,但想到什么有些犹豫:“慢着!你没有在你们当地的府衙和按察司上诉?”
田彬哽咽:“我在京城读书,收到信的时候我父亲已经……他是京里的官儿,下面的人如何敢接学生的诉状?可我身为人子,父亲含冤而死,如果不出这个头,枉为人子!我势单力薄,唯有一腔孤勇为父申冤,这才敲了登闻鼓,还望大人垂怜,为学生做主!”
周围的学子立马开口:“你们监察御史不就是做这个的?现在问来问去的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不敢接?”
“就是,你们同朝为官,不会官官相护吧?那我们就想办法去都察院告!去跪宫门!闹到天子面前!我们就不信没有公道!”
“您倒是说句话啊!您接不接?”
田彬的舍友陈再和一开口,周围的学子全都应声附和。
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人,家中不是有钱就是有权,面对朝中的大人根本没多少惧意,更何况只是七品的监察御史。
葛御史周围的锦衣卫维持秩序:“肃静!肃静!”
锦衣卫一开口,那些学生很快安静下来。
葛御史心一横,机不再失失不再来,他开口:“先写状纸!”
田彬迅速的抹完眼泪,接过同窗给的纸笔,写了起来。
周围的同窗凑过去,帮着他润色,很快一张诉状新鲜出炉,由锦衣卫护送,被葛御史捧着一脸庄重的拿到了宫里,直达天听。
很快,诉状就递到了仁武帝的案头。
看完状纸,仁武帝一言不发,但是一股压抑的气氛一直在殿内流转,不管是周明礼还是高祥,两人都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两人的头上,有些沉甸甸的。
终于,仁武帝开口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觉得朕活不久了,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
他话音落下,殿内的人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