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打了两壶酒,包了鸡鸭鱼肉几个菜,又买好糖果、糕点之类,去白宏家谈事。
少年正在书院听课,没在家。
酒铺离这里只有五六十步路,那对夫妇不久前拜访过他。
小镇临近大海,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白父白母皆为渔民,收入还算稳定。另外收养了个小丫头,五六岁,白白净净甚是可人。虽很难说不是少年的童养媳,但比起冻死街头已好上百倍。原本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是能过,只可惜啊,天灾人祸都让他们一家赶上了,没法子,抵了渔船以及全部积蓄,才勉强留下清白身。
倘若没有杨培风出现,白父白母会怎么做,谁也说不好。
大多人或许会先卖掉那个小丫头与人为仆,然后心狠的人卖儿子,有姿色的卖身。什么都没了,要么成为流寇、强盗,要么背靠黄土面朝天——唯死而已。
此类事,古今有之。
杨培风轻轻敲门,唤道:“有人吗?”
其实有人的,以他的耳力很轻易就听见粗重的呼吸声。
“来了来了!”
很快,大门后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是白宏的老父亲,白什么来着,杨培风忘了。
“杨,杨掌柜。”白父见之大喜,连忙请他进门,“您今天不忙啊,有空来我这,快进屋坐。”
杨培风淡淡点头,“顺道带了些酒菜,咱喝两杯?”
屋内干净整洁,并未新添家具,与他来看房时没有明显变化。
白父径直去冲洗茶杯酒具,边询问道:“我那儿子给杨掌柜干活,平时还算勤快吧?”
杨培风微笑道:“我走南闯北多年,很少看到他那么有悟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