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起身让位，单刀直入，给出了自己调查的结果：“贝特小姐在近期见过阿嘉莎·格林，那个‘愿望女巫’。”

监控中，高挑的女性提着一只小巧的锡器灰林迪包，高跟鞋在东区缺乏维护的路面上行走得十分艰难，但可以辨认出是凯特琳·贝特。监控角度切换，正对着七星花街713号“愿望杂货店”复古蓝的店门，能看到凯特琳推门而入。

之后的内容经过特殊处理，去掉了玻璃反光和距离限制，可以看到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阿嘉莎在向凯特琳确认了一些事项后，打了个响指。

这正是愿望女巫在履行交易时的标志性动作。

布鲁斯眉头微动。根据横向对比，愿望女巫在特定法术上有着可以比肩瑟茜的力量。后者是神话史诗《奥德赛》中就出现过的反派女巫，也是神奇女侠的宿敌之一，足见其能力强大之处。

但阿嘉莎的能力仍然要打问号。在几周前东区暴/动时，蝙蝠侠曾经偶遇这个女巫，她却放弃法术，选择用枪支这种物理方式来作为进攻手段。要知道法师一贯身娇体弱，物理攻击能力和抗性都算不上上佳，而枪支和法术同为远程攻击手段，明显后者更符合女巫的能力。

最可能的解释是阿嘉莎当时得到能力不久，还无法转变自己的思维，但这也能侧面证明她的能力也许有触发条件和限制。

是蝙蝠侠对于超凡力量一贯的不信任，以及阿嘉莎格外跳脱的作风，让他把这个新生女巫放进了危险名单中。

过于强大的能力和无规则可循的行事，往往会招致后果难料的灾难，只能先手预防。

……关于这一点，每一个带过超模刁民pc的kp应该都深有体会。

永远身着一丝不苟黑白礼服的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父子两人背后，手中端着他们今夜的咖/啡/因补给。

“‘布鲁斯老爷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阿福悠悠道，轻飘飘地将其中一杯咖啡置于布鲁斯手边。

提姆努力把笑意和咖啡一起吞下，嗓子里发出一声伪装失败的细微呜咽。

布鲁斯：“……”

他在提姆的抗议中冷酷无情地宣布罗宾该睡觉了，枉顾现在甚至不到晚上十一点的事实，坚决地把未成年人赶出了蝙蝠洞。

对于一个十几岁就习惯夜间工作并完美继承了布鲁斯的阿福皱眉式作息的义警来说，晚上十一点就像是普通人的早上十一点，只是工作时段刚刚开始的时候。

提姆回房，反手掏出了自己偷偷拷贝下的所有资料，很快就凭借黑客技术和唇语复原了阿嘉莎与凯特琳的交谈。

由于凯特琳背对着店门口，没有其他监控能够拍摄到她的正脸，提姆只解析出阿嘉莎问凯特琳的那几个问题。

提姆：“……”

他不得不两只手端着咖啡杯，以确保棕色液体不会泼到键盘上。

这些问题放在一个和“约会”有关的语境中，诡异到有几分滑稽。

愿望女巫明显是不希望造成意外的严重伤害才会特意提前排除隐患，但这些问题让人很难不多想她以前到底遭遇过什么，或者说，让人很难不在意那些客人以及倒霉约会对象最后下场如何。

提姆思索片刻，出于对养父人身安全的深切担忧，打电话给了正在布鲁德海文夜巡的夜翼。

这是纯粹的对父亲的关怀，完全不是因为要和兄弟有乐同享，也绝对不是在报复布鲁斯拒绝他继续插手调查的行为。

绝对、绝对不是在看老头子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