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愧学又不傻,我不过是想好好活着罢了。

后来,我遇到了陛下。

她是个狠人。

说好听点叫‘有勇有谋’;说难听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她竟然能做出派锦衣卫拿刀挟持着我进议事大殿的事情。

我认为她肯定疯了,她进去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分分钟能把她生吞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发生,反而吃瘪的成了鲍首辅?

那个不要脸的老阴谋家。

……

我前前后后总共追随了陛下三十多年。

中间的时候,我母亲找到过我,她看上去似乎要被愧疚压垮了,恳求着我能接受她过继来的孙儿,就当是替我传承香火的儿子。

我想得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恨她的,也不可能原谅她,最好永远都不要见到她。

可成年人的恨,是不会出声的。

当我临终前倒在病床前,只有宫里一些私交不错的小太监过来看我,我还是有点失落的。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我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却被陛下压住了被子。

“别闹了,乖乖躺着。”许佑汐坐在了床边,若有所思地问道,“朕听说,你最近总是哭?”

“哪有人不怕死的。”

我苦笑。

“可你哭的时候,一直在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