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兴趣其实很广泛,之前看到游虚在医馆做推拿,都想学一下。只是三分钟热度,用不了多久就没兴趣了。
不过现在卫天然倒不是因为爱好才问这么一句,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几个马甲的武器不是刀就是剑,人设重合的太多了。
斩骨的那把扇子就很帅,再弄点其他的乐器也不错。
还有他的刀剑,材质太普通,韧度不够,跟别人的兵器一碰就坏了,影响他发挥,也影响逼格。
芙蓉刀的质量倒是很好,可惜不能随便用。
卫天然问∶"我也有一把刀,有没有办法把它弄得结实些?"
"这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刀,有些刀承受不住符篆里的灵气,那就得用阵法,刀身太薄或者太厚,都会影响法阵的威力,不一定能成。"伙计说。
卫天然直接把刀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长刀,刀身狭窄,不像腰刀那么短,大概有一米五长,从外表上看有点像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卫天然把剑也当成了刀的原因。
这把到的刀柄是乌木的,与刀鞘配色相同,上面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妖怪,既美观又防滑。
"这是城南李铁匠的手艺吧?"旁边的王爷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做的武器都不错。"
卫天然看了他一眼。
王爷笑着说∶"在下宣起,平日里就喜欢玩乐,刀枪棍棒,吹拉弹唱,我都在行。''
"李铁匠做的刀,那肯定没问题。"伙计说,"您想把他弄成什么样子?"
"结实就好,别这么容易断了。"
卫天然和伙计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在上面刻个阵法,再弄个血槽。他付了定金,在账簿上登记,把刀留在了店里。
"您还得填个地址,等做好了,我们可以给您送过去。"伙计说。
"不必了,到时候我自己过来拿。"
卫天然解决了一桩大事,心情不错,转身看到宣起,都觉得这人顺眼了很多。
"你怎么还没走?"
宣起说∶"我这不是还没跟你聊完吗,你刚才说想学乐器,正好我得了一把琴,无人可以分享,不如我教你弹琴怎么样?"
"也行。"卫天然想了想,直接答应,"那去你府上?"
"你真是个爽快人。"宣起高兴地说,"但是不行,咱们得换个地方,我今天一天都不顺,总算是遇到了你,心里的烦闷都少了很多。"
卫天然问∶"有多不顺?"
"一大早起来就摔了一跤,把衣服给撕坏了,母亲念叨了一上午。下午刚要出门,又有妖怪来到京城,府上那些人根本没把我当主子,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简直大逆不道。我悄悄跑了出来,又被母亲给发现了,现在正到处抓我,可不敢回去。要不还是去你家吧。"
"那是挺不顺的,我没有家,没法去我家,这么一想是不是更不顺了?"卫天然说。
"那你住哪儿?"
"住大街。"
"好主意,我跟你一起住大街。"宣起眼睛发亮,抱着他的琴,直接在地上坐下了,他朝卫天然摆手,"哪里都一样,就在这儿吧。"
卫天然看了眼四周,倒是没有人,他也跟着坐下,"你能不能送我一张琴?"
宣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凭空拿出一把那么长的刀的?"
卫天然∶"不能。"
宣起∶"我也不能。"
宣起身上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卫天然跟他相处的很愉快。
卫天然没怎么听过古代的音乐,缺乏鉴赏能力,听宣起弹完一曲,说不出来是好听还是难听。不过看宣起自信的表情,应该弹得还不错吧。
"你来试试,手指按住琴弦,这里没有琴谱,你自己随便弹几个音感受一下。"宣起像模像样地指导他。
卫天然按他说的弹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冷风吹过,长发与红色的发带轻轻飘动,拂过青年的脸颊。宣起看了会儿他的侧脸,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他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卫天然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冷。"宣起站起来走了走。
他后悔了,睡大街真不是个好的选择,先不说这里没床没被子,就京城这里的街道,闹鬼的传闻他从小听到大,就足够吓人了。
宣起以前觉得,母亲是故意把那些传闻夸大,吓唬他不让他到处乱跑。现在他终于明白母亲的苦心了.…确实不该乱跑。
果然,他今天运气好背。
"你晚上真睡这里?"宣起问。
"我没有身份户籍,没法住客栈。"卫天然说完,害怕宣起再让自己去他家住,补充了一句,"倒是有个朋友在京城,如果我不想在外面逛了,就会去他那边住。"
宣起放心了很多,这个人应该是活的。
"那就好。"宣起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卫天然∶·...
卫天然∶"叶行。"
因为第一次弄出这个马甲的时候刚经历了百鬼夜行,卫天然就非常省事的用了夜行两个字的谐音。
还挺应景的。
"没想到晚上会这么冷,我母亲会担心我的。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得回家一趟。"宣起吸了吸鼻子,"叶行,今天就不陪你睡这儿了,以后有机会再约吧。"
"好啊。"卫天然把琴还给他,"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多谢。"宣起说。
有人陪着当然比自己走要好。
妖族刚离开不久,他们出现时遮天蔽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宣起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一直在外面,有没有见到那些妖怪?"宣起问。
"啊,看到了。"
"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是鸟妖吗?"
"是鸟妖,体型挺大的。"卫天然想象了一下,那么大的鸟,如果烤着吃的话,鸟腿应该和鸵鸟腿差不多大了。
宣起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
两个人在黑夜里走了很久,周围安静的不可思议。
宣起终于察觉到不对,颤颤巍巍地说∶"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走出去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