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不告而别,随后利用争取到的极短时间差故技重施通过地铁逃脱,这次连上下风口都算好了,不断切换路线,专往交通错综复杂人山人海嘈杂的方向走,很快就彻底甩掉了他!
“啧。又这样。”
被迎面喷涌而出的上班潮湮没,庞杂的黑白灰红绿眼花缭乱杂糅,数万人冗余且拥挤的气味与声音汹涌而至,一起汇聚成令人窒息的洪流,远胜常人的敏锐五感反成了沉重的负担,彻底失去方向,甚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接下来怎么搞?难道真的背个书包去读什么劳什子学校,然后再也见不到她吗?
在人群中孤狼般随波逐流地游荡着,少年心情郁郁,本能地晃进了一处在京都常见、在东京却极稀有的寂静荒林。
“奶奶,天元大人真能保佑我们吗?”小女孩奶声奶气,被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牵着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一步一跪,“像佛祖大人那样吗?”
“当然。”老人家说着,虔诚地五体伏地,把刻满了皱纹的额头磕在石板上,念念有词祷告,随后转向小孙女,“来,花,你也来。”
被拉着磕完头起身,用手背蹭蹭额头的红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仰起,小女孩懵懂:“奶奶,你又要捐很多钱给天元大人吗,爸爸和妈妈会生气的。”
“那是他们不懂。你爷爷还要是还活着,肯定会赞同我的。”老人说着又跪,双手合十伏跪,“而且那是你爷爷留给我的钱。花,天元大人也会保佑他在彼岸过得好的……”
甚尔悄无声息地掠过了她们。
片叶不落潜行,在荒林尽头翻上树杈,视野倏然开阔,见足有三人高的骨灰白石碑一路铺至末端,同色调的巨大宗教建筑气势恢宏入目,两个黑点大的身影混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一前一后进入,立刻察觉异常,甚尔瞬间化作残影:
找到了。旁边还有个男的。是那个叫宽什么的家伙吗!
与此同时。宗教建筑内。
“……我也笑了啊,怎么约在这里。”
终于爬完楼梯,走入阴凉的屋檐下回头,见视野尽头绿得刺眼的大片树林被晒得快要融化,往围栏上一坐,松了松领带,刑警打扮的年轻男人叼烟:“然后?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明明任务算成功了,却不把人带来。尾款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