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最后面的赵宗源,看着前头的三大一小,就因为和他母亲一样的做扒锅肘子的方法?还是因为那小孩儿跟年龄不符合的言论?那救人的妇人看起来毫不起眼,可为什么救人却能如此利落?
可自己为什么非要想知道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搞不清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功名利禄,家族繁盛,好似都尽在掌握,可那远在北境的母亲全族的累累白骨日日夜夜都在啃食着他。他日夜不安,大部分的夜晚,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母亲背着红缨枪,跨马而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遵从父亲,保住家族繁盛,还是应该遵从内心,去北境为母亲一族报仇雪恨。
北境的雪,母亲的笑,外祖的胡茬,舅舅们的铠甲,都好似南柯一梦。
对,那个小孩说,人生海海,皆是南柯一梦。
赵宗源叫了一声,“赵寻。”
“少爷。”赵寻仿佛从虚空里冒出来一般,来到了赵宗源跟前。
“找到她们。”赵宗源往前指了指。
“是。”赵寻仿佛没出现过一般,又消失了。
刘小月只觉得后脑勺有些凉,可回过头去,那跟着她们的人也已经不在了,她歪了歪脖子,自己腹诽,这地方有些邪门,以后可不想再来了。
片刻之后,吴县令带她们几人到了他家休息的寮房,“这位夫人,实在抱歉,今日确实事出紧急,在下也顾不得礼节了,还请夫人再去看下犬子,贱内和我母亲。”
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要看?唐晓晓虽然有些不耐烦,以前工作每天忙的半死,哪有病患刚看完就又得再去看的?可又想起自家榷酒的事儿,商业性五分笑容重新营业,“大人客气,我这就去看看。哦,还有,吴大人不必叫我夫人,我们家本就是这附近的农民,相公姓刘,我本姓唐,您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