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被他休弃,否则她便只能一辈子留在江泠身边,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放着罢,我待会再试。”
她甚至觉得那华美的喜服就像是束缚她的牢笼,挂在屋里极为碍眼。
她不由得再蹙了蹙眉头。
姑娘明日便可入江府为妾,金钏却未在苏媚的脸上瞧出半分欣喜之意。
金钏笑道:“姑娘,锦绣坊的掌柜送来了银子,说是姑娘的那些绣品,已全都卖出去了。”
金钏将那装着银票的箱子交给苏媚,苏媚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三千两银票,苏媚心头一惊,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荷包,问道:“怎会有这么多银票?”
虽她闭门不出,但她也知道那绣品的行市,她的那些绣品,远值不了三千两银票。
金钏凑近悄声道:“掌柜的说就是这么多,姑娘的......
绣品是被宁国公的小公爷买下,掌柜的说日后姑娘无论送多少绣品,他们锦绣坊都收了。”
苏媚闻之犹如闷雷在耳边炸响,此事定然已被江泠知晓,否则一向不喜那些繁琐配饰的江泠竟然命她绣什么荷包,香囊。
他竟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便已然定了她的罪名。
他从来都不信任她,也从未相信过她说的话。
针尖扎在她莹白的指尖,指尖的那一抹鲜红染在了青缎绣梅花的荷包上,苏媚深蹙眉头,心中泛起一阵悲凉和苦涩。
她拿起剪刀,剪碎了手里的那未绣完的荷包。
金钏心疼万分,大叫出声来,“姑娘好不容易要绣完了,怎的说剪就剪了?”
苏媚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弄脏了,不能用了,只能重新再来。”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也不下。
金钏察觉到苏媚异样的神色,便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明日就是姑娘和将军大喜的日子,姑娘也该高兴些才是。”
是啊,她这样的身份能给江泠做妾,只怕也是一名歌女最好的归宿,可她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