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他没有告诉顾锋，因为他内心深处始终相信，无论记忆如何变迁，顾锋都不会辜负他。但相信归相信，作为仙帝之子，他必须为自己保留最后的骄傲与体面。

顾锋听到林深的话，金色的竖瞳猛然收缩，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他沉声说道：“深深，别乱想，无论如何，我都是顾锋。”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顾锋每个字都咬的极重。

男人似乎看透了林深的心思，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缓步走下玉阶，长袍拖曳出星河般的光痕，他轻声问道：“你相信顾锋吗？”

林深转头看向顾锋，那双此刻盛满焦急与深情的眸子，他轻轻点头，“我是信他的。”停顿片刻，声音染上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但是，我不知道被无数岁月的记忆冲刷之下，我和他这短暂的相处时光，能在记忆长河中留下怎样的痕迹。”

他说得直白而坦然，没有错过顾锋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作为仙帝之子，他宁愿现在把最坏的打算摊开，也不愿将来陷入猜疑与不安。

顾锋的指尖微微发抖，捧起爱人的脸。额头相抵时，他的呼吸明显不稳：“深深，我懂你的感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我说再多都没有用，只能用行动向你证明。”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林深的眼角，“即便找回所有记忆，和你相处的每一刻，依然是我漫长生命中最无法剔除的部分。”

说到最后，顾锋心底突然涌上一阵恐慌。他无法想象失去林深会怎样，那种可能性比任何神罚都可怕。

猛地转头看向宝座前的男人，他的金瞳中燃起决然的光芒：“如果真会影响到深深，我宁可不要回到星尘之主的身份。”

男人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了然与欣慰。他抬手轻点，一缕星光在指尖流转：“你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吗？又为什么想放弃呢？这正是一个证明你的心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