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转身从工作台抽屉里掏出一个铁皮盒。那铁皮盒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二十八种不同规格的垫片。那些垫片薄如蝉翼,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仿佛是一排排等待出征的士兵。
李辉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自豪,轻轻敲打着铁皮盒,说道:“这才是咱们机械人的听诊器。”
随着晨光渐亮,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车间,二十台机床次第亮起指示灯。李辉穿着他那一身略显油腻的工作服,在设备间穿梭着,眼神专注而又坚定,如同医生查房般逐个“诊断”。
当他来到老焊工张铁柱面前时,老张正低着头,一脸愁容地盯着气焊枪,那粗糙的大手不停地调整着气焊枪的阀门,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在与眼前这小小的故障作着激烈的斗争。
李辉轻轻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别急,先把氧气阀开三圈。”说着,他便戴上老花镜,那老花镜的镜腿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他低下头,用镊子仔细地夹出一根堵塞的铜丝。那根铜丝比纱布还细,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仿佛是这纷繁世界中的一丝细微的美好。
李辉拿着铜丝,轻轻展示给老张看,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期待:“看见没?这比纱布还细的杂质都敢卡住咱们的‘生命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午的阳光热烈地照进车间,休息的铃声响起,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围坐在工具箱旁。
女工们正传阅着新发的《安全操作漫画》,她们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时而指着漫画上的画面讨论着,时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梳着麻花辫的小刘一边看着漫画,一边指着上面的画面,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原来李工每天提前半小时来,就是在偷偷练这个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俏皮和赞叹。
下午的阳光有些炽热,投影仪在斑驳的白墙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李辉站在白板前,手中拿着粉笔,粉笔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一支神奇的画笔。他先用粉笔在黑板上轻轻画出复杂的液压原理图,那线条在黑板上跳跃着,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
讲着讲着,他突然停下笔,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台下的工人师傅,最后一落在满脸油污的老张身上:“老张,你说咱们车间为什么总有夏天机床烫手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