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将军环顾后,皱眉道:
“这两条路皆可去宁镇。
一条为民用孝道,近,却山势崎岖。
一条官道,最为坦途,但会多出一个时辰。
太子您看……”
景屿白勒停马匹,目光看着那两条路,眸色忽而眯了起来。
方才离开时,陈玉皎看他的目光,似是带着怜悯。
她似乎肯定他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他自幼熟读兵书战策,甚至亲自下乡巡访山河,对南楚地势了如指掌。
之前与燕凌九的几次对敌,更是大败华秦军队。
这次与陈玉皎交手会输,仅仅只是因为初次,还不够了解她。
如今有了领会,他景国第一公子,又怎会输给一个到底是常年宅家的女子?
景屿白对自己要求很高,自小涉猎极多,所以他对自己有自信。
那是长期丰富的学识里才能浸泡出来的从容、底气。
处事大忌急躁,急躁则先自处不暇,何暇治事?
景屿白想着古训,很快冷静下来,思考着一切。
若他是陈玉皎……
如今南楚军队慌张赶去救人,那一路之上定会掉以轻心,急中生乱。
这条路上,便是华秦最佳的埋伏机会。
华秦,陈玉皎,或者赢厉,绝不会放过今夜这么好的机会。
若四十万大军折损,南楚、必亡!
景屿白的目光又落向那两条路的远方。
两条路……
其实无从选。
陈玉皎心思细腻,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条路的埋伏。
项老将军言:“太子,您带三十五万大军走官道,老臣带五万将士抄小路过去救急!”
“不可。”景屿白温润的眸子还眯着,思沉着。
项老将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最正常的选择。
甚至这样的决断,定然也在陈玉皎的意料之中。
只有如此,才可保护他。
但、陈玉皎不是等闲之辈。
若任项老带五万将士过去,人数少,他们定然会亡!
五万将士,无谓牺牲。
而他虽然携带三十五万大军,但华秦是四十余万……甚至还可调集更多兵力……
甚至是人都会揣测出,堂堂太子会走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