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像一只蛤蟆一样,蹲在自家门槛上,他那对绿豆眼眯成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前院王强家进进出出的人。自从上次被傻柱当众羞辱之后,阎埠贵觉得自己在这院子里的威信就像坐滑梯一样,直线下降。以前那些对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现在见了他都跟见了瘟神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连那个一向对他毕恭毕敬的许大茂,现在碰到他也都绕着走。
“呸!”阎埠贵狠狠地啐了一口,那烟头在青砖地上滋出一缕白眼,仿佛是他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颊,那股被羞辱后的邪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老阎,你这是干啥呢?跟个门神似的。”阎埠贵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来人正是刘海中。这胖子腆着个大肚子,手里摇着把蒲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弥勒佛。不过阎埠贵心里很清楚,这老家伙肚子里可全是坏水。
“哟,老刘啊,快进来坐。”阎埠贵眼珠一转,连忙让开身子,满脸堆笑地把刘海中让进了屋里。刘海中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晃悠着进了屋,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把藤椅上,只听得那椅子被他压得吱呀作响。阎埠贵赶紧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唉,这院子里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刘海中吹开茶叶,小眼睛闪着精光:"咋了?还为王强那事儿窝火呢?"
"可不是嘛!"阎埠贵一拍大腿,"那小子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连咱们这些老人都不放在眼里。"
刘海中哼了一声:"人家现在是副厂长,自然威风。"
"副厂长怎么了?"阎埠贵压低声音,"老刘,你可是七级钳工,在厂里干了多少年了?论资历,论贡献,哪点比不上他?"
这话正戳中刘海中痛处。他放下茶杯,脸色阴沉下来:"老阎,你有话直说。"
阎埠贵左右看看,确定三大妈不在家,才凑近刘海中:"我寻思着,咱们这些老家伙得团结起来,不能让一个小辈骑在头上拉屎。"
刘海中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下周厂里要搞厂庆,王强负责采购。"阎埠贵阴恻恻地笑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刘海中眼珠转了转:"我管着后勤仓库,倒是能帮上忙。"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易中海背着手踱了进来,看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眉头一皱:"哟,商量国家大事呢?"
阎埠贵赶紧起身:"老易来得正好,正想找你呢。"
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向来德高望重。他慢悠悠地坐下,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又憋什么坏呢?"
刘海中干笑两声:"哪能啊,就是聊聊院里的事。"
易中海端起阎埠贵刚倒的茶,抿了一口:"王强那孩子不错,有文化,懂技术,厂里领导都看重他。"
阎埠贵心里暗骂老狐狸,嘴上却说:"是啊是啊,就是太年轻,做事难免毛躁。厂庆这么大的事交给他,万一搞砸了..."
易中海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阎埠贵一眼:"你是想..."
"我们就是想帮他把把关。"刘海中接过话茬,"毕竟咱们经验丰富。"
易中海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行啊,既然你们这么热心,那就多'帮帮'他。"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王强推着自行车出门,正好碰见阎埠贵在院子里浇花。
"三大爷早啊。"王强笑眯眯地打招呼。
阎埠贵手一抖,水壶里的水洒了一地:"早、早啊,王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