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注视着身前的陈凡，默不作声，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礼法戒尺。

陈凡将袖子拉高了些，扭了扭脖子，啐道：

“公孙衍，你欠文武长城的，还有我书院的，该还了！”

公孙衍面色平静，大义凛然道：

“我不欠任何人的。”

“我公孙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过来的。”

作为一个极致的利己者，公孙衍心中没有丝毫愧疚，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欣赏。

能从一介穷酸儒生逆袭成万众敬仰的衍圣公，放眼整个仙界，谁又有如此胆魄？如此心机？

唯有他公孙衍一人耳！

陈凡踱步上前，嘴角露出一丝讥讽，质问道：

“公孙衍，你！当真问心无愧？”

公孙衍面不改色，道心极其坚定，直面杀机毕露的陈凡，一步一句，字字珠玑：

“我公孙衍何愧之有！？”

“我建儒宫，立儒域，设礼制，儒家在我手上彻底发扬光大！”

“整个儒家在我公孙衍的肩上扛着！”

“无论怎么说，我，公孙衍，彪炳千古！！！”

呼啸的狂风中，衣角凌乱的公孙衍，目眦欲裂！好似一只愤怒狰狞的狂狮！

陈凡双拳捏出空爆之声，厉声喝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儒家在你肩上扛着！”

“没了你公孙衍，儒家照样会蓬勃发展！”

“没了你公孙衍，诸子百家不知道何其昌盛！”

“没了你公孙衍，书院一脉亦能撑起儒家！”

陈凡之声宛若煌煌天威，凡听之，无不振聋发聩。

话音未落，陈凡走到公孙衍身前。

刹那，两双眼睛陡然对视，好似青龙视狂狮，争锋相对的气势席卷周围万里！

不时，风停雨歇，就连滂沱的大雨都滞在了半空。

公孙衍眼神上瞟，看到了乌云盖顶的苍穹，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叶阳修的话。

“先生，你在怕什么？”

“你为何躲在暗处？”

眨眼之间，眼前陈凡的身影忽然和叶阳修、范庭的身影重叠，三人好似都在说着同一句话——“你错了。”

公孙衍握住礼法戒尺的指尖泛起些许苍白，咬牙切齿的大声喝道：